“你把洞府的大门打开,这样神魄如果在外头受到重创,会第一时间被吸回洞府。”
夜半时分,樽月神魄出窍,在栏杆处跳来跳去,只觉自己身体轻易穿越栏杆的感觉十分的神奇,不想对面躺下多时的老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能感应得到我的洞府?”说着瞬间将神魄回归本体,樽月眼眸中不觉多了几分敌意。
“哼,都是小场面...我见你似是刚刚领悟神魄出窍,好意提醒......”老人说着一股脑坐起了身,眼底满是精光,“为了答谢我,你是不是应该送我两瓶好酒啊?!”
樽月不觉翻了个白眼,而后拿起了两坛酒放到了过道中央。
“哎呀哎呀,臭丫头,往前推一推啊,我够不到。”老者身上的锁链‘当啷’作响,急得像个抓耳挠腮的猴子一样。
“你是谁啊?”樽月说着稍稍往前推了一下下酒坛,面露微笑。
“我是你爷爷!!!”老者怒不可遏,愤然转身,眼见双肩不住的微颤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爷爷,我这要溜出去玩儿,还得劳烦您好好看顾我的肉身呢,问个名字怎么啦?咋,名字见不得人啊?”樽月说着又把酒坛往前推了推,满意的看到老者徐徐转身。
“我是煞弦。”老者勾到了其中一瓶酒,喜不自禁,猛地拔掉酒塞,而后仰头开始狂灌。
“哦?百闻不如一见。”樽月闻言不觉肃然起敬,当初天地初开,世界一片混乱,天父用了百年的精力才将世界的格局梳理清晰,其中最为令他头痛的,就是这位实力超群的枭雄煞弦。
学了这个世界的历史之后,煞弦在樽月心中的形象,就跟三国里的曹操差不多。
“哼,天父老儿可好?待我出去了,定要跟他再战三百回合!”煞弦很快喝完了一坛酒,完全不顾被他弄得湿漉漉的花白胡须,而后双眼又直勾勾的盯着过道中央的另一坛酒。
“天父......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了。”樽月此时才惊觉自己之前的行为多么的不尊敬老前辈,于是急忙将过道中央的酒坛使劲儿往前推了推,又端出来最大的那个食盒,又将所有的酒坛都摆了出来,这才作罢。
煞弦闻言神色一黯,而后默默的拿起栏杆外的酒坛,扬脖又豪饮了一坛子酒。
“你身上有他的气息,我还以为是他幻化的......”煞弦说着又抓起了一坛酒,倍显落寞,“还以为他终是想起了我这个老朋友,又来看我了......”
“天父为了封印阎魔,舍去了五识六觉......觉得没意思了,就不在这里玩儿了......”樽月说着不觉有些心虚,她到底何德何能成为如此伟大的天父的后继之人,如今却堪堪才能使用五成的神力,当真是羞愧难当。
“他竟然......”煞弦喝完了最后一坛酒,餍足的打了一个超级响亮的酒嗝,而后勾唇苦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果然是他...当年如若是我一统各界,恐怕面对阎魔的时候,未必能有他这般牺牲的魄力。”
煞弦最是舍不得这般酒滋味,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天父老儿设计擒拿,关他到今日。
“前辈,只要我在这儿一天,肯定好酒好菜满招满待,您看......”樽月感应得到数十条锁链上的禁锢之力,却也知如若拜托煞弦看顾她的肉身是最为稳妥的,于是开始献殷勤。
“哈哈哈,臭丫头,算你识趣。你且出去浪,你的肉身我自会看好。”煞弦说着缓步回到床畔躺下,锁链又淅淅索索了几声,便再没了声音。
樽月得到了承诺,于是再度神魄出窍,只是敞开洞府大门的时候,特意叮嘱清一和小鼎把门看紧了,别放任何东西进去。
这是樽月第一次夜间在天界游荡,她能穿过墙壁,山石,树木......感觉非常的新奇,也有一种飘忽,没有实感的空虚感。
天母宫位于天界的最中心,上次带闲花来讨说法的时候,樽月是大喇喇的带着闲花闯进天母宫的结界的,当身体穿越结界的时候,周身有一种置身湖水之中,身侧水波在不停荡漾的感觉。
如今樽月是神魄形态,很轻松的就穿越了天母宫外围的结界,没有引起结界一丝波澜。
天母宫一片死寂,西侧花园空地之上,还有两个勤奋上进的仙官不知为了参透什么,在打坐冥想。
简单在天母宫绕了一圈之后,樽月终是来到了天母休息的寝殿。
此处装修精美,奢华异常,然而......空无一人。
什么情况,这黑灯瞎火的能去哪儿啊?
樽月一边在心里暗暗腹诽,天母怕不是会什么情郎给天尊戴绿帽去了;一边悄悄庆幸,正好给她机会好好查探一番。
在看到自己的右手穿过案几上的竹简之后,樽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如今什么都碰触不到。
稳住心神慢慢凝聚神力,樽月发现这比在本体上做要难上数百倍。
足足过了一刻钟,樽月只觉得这十五分钟漫长得不得了,她终是能够碰触到实物了。
迅速的翻看了案几上的书籍,樽月又把心思放到了卧室北侧的书柜和几个精致的小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