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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只待那、銮驾离京,好把权柄、暗里独专。(1/2)

卷首语

《大吴帝纪?德佑卷》载:“成武二年冬末,太上皇萧桓将离南宫归京,临行前夜,宿旧殿。倦寐间,梦入奉天殿,值瓦剌围京师、朝议南迁时:吏部尚书李嵩率同党跪请‘弃北境迁南京’,户部侍郎陈忠附言‘通州仓粮空,无兵可守’,更携理刑院伪造‘边军溃逃’文书为证;有大臣持《大吴祖制录》立丹陛,斥‘迁则祖宗陵寝弃、边地百姓亡’,言‘臣愿以兵部尚书职立状,三日退敌,若败,甘受诛族’。忽梦景变,大臣身影与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兵逼瓦剌王庭’诏书重叠,诏中‘护陵寝、释遗属、送归京’之语,与大臣‘守京师、护社稷’之言相契。桓惊寤,晨光已透窗棂,遂整行装,抚藏于旧袍夹层之谢渊血书,叹‘忠良一脉,今始悟之’。”

此夜梦非仅 “忆旧” 之境,实为 “忠奸博弈复盘、君德悔悟升华” 的历史映照 —— 梦中佞臣 “构伪证促南迁”,显昔日官官相护之黑;大臣 “持祖制斥奸佞”,映忠良舍身护社稷之刚;秦飞 “破王庭践忠诺”,证忠良精神之传承。萧桓一梦,既解昔日 “疑忠” 之结,更立今日 “归京兴邦” 之志,补大吴 “忠良护主、皇室知悔” 的历史闭环。今唯述桓归前夜梦半日之独角始末,不涉旁支,以细节显梦之真、奸之毒、忠之烈、志之坚。

南宫归夜烛痕残,冷霜凝窗,残雪堆檐。忽坠入、奉天旧筵,满殿臣僚,争议南迁。那佞臣、捧伪册胡言,说什么 “仓廪空、边军散,要弃陵寝抛中原”,又勾连、理刑院造虚证,户部郎、附势递假笺,只待那、銮驾离京,好把权柄、暗里独专。

有孤臣、按剑立丹墀,抱《大吴祖制》高声谏:“迁则宗社覆,守则社稷安!臣愿以兵部印为质,三日内退敌还;若败时,甘受诛族罪,绝不让、漠北胡尘犯汉关!”声震殿宇,烛火颤,那佞党、皆垂首,不敢再强辩。

忽转景、捷诏来传,墨痕沾漠北沙,字里见忠肝 ——“破王庭、擒敌相,缴得调兵符;还陵寝、释遗属,备驾送归銮”,那丹墀臣影,与这飞书叠满,竟似忠魂、一脉相牵。

猛惊醒、晨光透帘,掌心掐痕犹在,额汗湿青衫。念昔年、糊涂信谗言,误了边军、负了忠贤,这悔意、缠心间,绕得鬓边霜色添。若非这三载困厄磨遍,怎辨得奸佞假面,怎识得忠良肝胆,怎对得起、青史里英烈篇,怎护得住、大吴万里山川!

南宫的夜寒浸着残雪的潮气,从殿宇开裂的窗缝钻进来,落在萧桓握着玉佩的指尖。玉佩是永熙帝所赐,刻 “守陵护稷” 四字,边角磕损处还留着漠北风沙的痕迹 —— 秦飞派死士在瓦剌战俘营断砖下寻得,送回时玉缝里嵌着暗红血痂,据说是守陵卫殉国时溅上的,洗了七次才淡成浅印,却像永远钉在玉上的忠魂印记。

案上摊着归京行装:旧棉袍叠得方正,前襟夹层缝着谢渊血书,绢布上 “死守待上皇还” 五字虽干,却仍能摸到当年血渍凝结的硬痕;新棉袍是秦飞托玄夜卫北司缝造,里层暗绣 “玄夜卫” 暗纹,怕归京途中遇袭,可凭纹识亲信;《大吴祖制录》卷在一旁,书页 “元兴帝守京师” 篇被翻得发毛,永熙帝朱批 “天子守国门,不可弃寸土” 的字迹,被萧桓摸得发亮。

殿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是玄夜卫死士在巡夜,靴底裹着薄棉,踩在青砖上只余 “沙沙” 响 —— 秦飞怕李嵩旧党残部(石崇余党)最后作乱,令三十名死士围南宫布防,连檐角都设了暗哨。萧桓抬眼望窗,见檐角暗哨的剪影映在月光里,忽然想起三年前被俘瓦剌时,也是这样的夜,瓦剌可汗的侍卫围着凉篷,那时他以为再无归京日,如今却已能触摸到中兴的晨光。

烛火燃至中夜,灯芯结了寸长的灯花,“噗” 地爆落,火星溅在案上的 “归京沿途布防图” 上。图是秦飞亲笔绘,用玄夜卫专用的朱砂标着 “殉臣遗属车队驻点”“陵寝遗骨护送路线”,甚至标注了 “每十里设玄夜卫医官”,怕遗属途中染病。萧桓指尖拂过 “陵寝遗骨” 四字,忽然倦意漫上来,伏在案上盹着了。

恍惚间,殿内烛火骤亮,青砖变成奉天殿的汉白玉丹陛,案上布防图变成一卷明黄 “南迁疏”,由吏部尚书李嵩捧着,跪伏在丹陛之下,绯色官袍前襟沾着假造的 “尘土”,显是刻意扮作 “忧国忧民” 之态:“陛下!瓦剌已围京师三日,通州仓粮尽空,边军溃逃过半,若不迁南京,宗庙恐毁!臣已令户部侍郎陈忠备车马,礼部侍郎林文整祭器,三日内便可启程!”

话音未落,户部侍郎陈忠忙捧账册上前,账册纸页泛着新黄,显是临时伪造:“陛下明鉴!通州仓粮仅余三百石,不够京营一日之食!臣已令理刑院勘验,账册属实!” 理刑院小吏跟着跪奏,举着盖了理刑院印的 “边军溃逃文书”:“陛下,边军宣府卫副总兵私通瓦剌,已率部降敌,京师无援可待!”

满殿官员或附议 “南迁”,或垂首沉默,唯有丹陛中央立着一名大臣,身着兵部尚书绯袍,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安定门之战时中箭),右手紧握《大吴祖制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陛下!李嵩所言皆伪!通州仓粮三万石被陈忠私藏,理刑院文书是石崇(镇刑司副提督)伪造,宣府卫副总兵正率部驰援,三日内便至!《祖制录》载元兴帝靖难时,漠北部族围北平,成祖拒南迁,终破敌护陵寝,今日岂能弃祖宗之地、陷百姓于水火?”

萧桓(梦中身处龙椅)望着丹陛上的大臣,心脏像被攥紧 —— 这场景与三年前一模一样,那时他被李嵩的 “粮空”“军溃” 之说迷惑,竟犹豫了半日,若不是大臣坚持,若不是玄夜卫查出陈忠私藏粮饷,京师早已易主。梦中的他想开口,却发不出声,只能看着李嵩转向大臣,语气带着威胁:“你敢阻南迁?莫非与边军私通,想借敌乱政?”

臣愿立军令状!” 大臣上前一步,将《大吴祖制录》摊在丹陛上,朱批 “不可弃寸土” 的字迹映在烛火里,“臣以兵部尚书职担保,三日退敌,若败,臣甘受诛族之罪!若李尚书敢立状‘南迁后能复北境’,臣亦愿陪你赌命!” 陈忠想插话,却被大臣厉声打断:“你私藏粮饷,勾结理刑院造伪证,当斩!若陛下信你,便是自毁社稷!”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 “捷报” 声,玄夜卫死士捧着鎏金诏匣冲进殿,跪在丹陛中央,匣中诏书展开,是秦飞的笔迹,墨痕还带着漠北的沙尘气:“臣秦飞谨禀:臣率宣府卫旧部(岳谦所拨)、京师新兵共两万,破瓦剌王庭外围防线,擒其东翼丞相,缴调兵符;瓦剌可汗乞降,许三日内送还元兴帝、永熙帝陵寝遗骨,释殉臣遗属三百余人;臣已令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查沿途,防李嵩旧党作乱,护太上皇归京。”

诏书中 “护陵寝、释遗属” 六字,与大臣 “守祖宗、护百姓” 的话在梦中重叠,大臣的身影渐渐与秦飞诏书的字迹融在一起,仿佛三年前斥南迁的忠勇,正透过秦飞的捷报,在漠北草原上续写。萧桓猛地攥紧拳,指甲掐进掌心,疼得醒了过来。

殿内烛火已弱,晨光从窗缝里钻进来,落在案上的血书上。萧桓抬手摸额头,满是冷汗,掌心还留着梦中掐出的红痕。他望着血书 “死守待上皇还” 的字迹,忽然明白 —— 三年前斥南迁的大臣,与今日破王庭的秦飞,本就是一脉相承的忠良:一个守京师于危局,一个复北境于溃败;一个以命保社稷,一个以战践忠诺;他们护的不是他这个太上皇,是大吴的祖宗陵寝,是天下的黎民百姓。

他想起三年前的犹豫,想起李嵩党羽的构陷,想起守陵卫三百人殉国时的血书,忽然喉头发紧 —— 若不是大臣坚持,若不是秦飞死战,他如今怕是仍在瓦剌为质,大吴的北境早已成漠北牧场。他伸手摸向旧棉袍夹层,指尖触到血书的绢布,忽然觉得这布上的血,不仅是谢渊的,是守陵卫的,是所有为大吴战死忠良的,而他必须带着这血的重量,归京后为他们平反,为他们护好江山。

殿外传来死士的轻叩声:“太上皇,李嵩旧党石崇余党五人,欲趁夜焚南宫草料场,已被臣等擒获,搜出通瓦剌的密信。” 萧桓应道:“交刑部审讯,查其同党,不可漏一人。” 死士退去后,他望着案上的《大吴祖制录》,忽然想起梦中大臣举书斥佞的模样 —— 那本书,不仅是祖制,是忠良的铠甲,是社稷的根基,他归京后,定要让这本书的精神,重新立在奉天殿上。

萧桓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晨光中的南宫已没了往日的冷寂。檐角冰棱融水,滴在青砖上汇成细流,像在冲刷这三年的困厄;院中的梅树虽谢,却冒出嫩绿的新芽,像在迎接新的开始。他想起秦飞诏书里 “备天子仪仗” 的话 —— 秦飞虽简办,却仍依《大吴礼制录》设 “半副仪仗”,有旗手、马队,怕他归京时受辱,这份细致,比任何珍玩都让他暖心。

回到案前,他重新展开旧棉袍,将谢渊血书的绢布轻轻摸了一遍,又将那枚 “守陵护稷” 玉佩系在腰间,玉佩贴着心口,暖得像忠良的体温。他取来一支狼毫笔(秦飞送的,笔杆刻着 “忠” 字),在《大吴祖制录》的空白处写下:“成武二年冬末,归京前夜梦奉天殿,见昔年南迁议,直臣持录斥佞,其志与秦飞破王庭之勇相承。朕昔年糊涂,疑忠良、误社稷,今始悟:忠良者,社稷之脊也;陵寝者,祖宗之根也;百姓者,天下之本也。归京后,当以护陵、安遗、清奸、兴邦为要,不负忠魂,不负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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