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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帝王自有平衡策,岂为虚名动甲兵(2/2)

申时,周显送来密报:“陛下,太上皇府中今日有三名旧臣拜访,被臣派去的暗探拦下,借口‘帝颁新规,非诏不得入宫’,已将人驱回。” 萧栎点头:“做得好。再增派二十名暗探,严密监控,凡与萧桓接触者,皆记录在案,暂不处置。” 周显躬身:“臣遵旨。”

萧栎又问:“谢渊那边可有异动?” 周显道:“谢太保已按陛下旨意,将京营两营交岳谦统领,正督促士兵操练,未有异动。” 萧栎松了口气 —— 谢渊忠勇,却需时时敲打;李嵩奸猾,需时时监控;萧桓窥伺,需时时牵制。这三方如三足鼎立,少了任何一方,都会打破平衡,而他这个帝王,便是那定鼎之人。

此时,太监禀报:“户部尚书刘焕求见,言粮饷、冬衣已备齐,请示如何发放。” 萧栎道:“令刘焕将粮衣分两批发放:一批由谢渊领去德胜门,一批由李嵩监督发放至京营其余各营。” 他要让谢渊与李嵩在粮衣发放上相互监督,既防谢渊克扣,又防李嵩借机拉拢军心,可谓步步为营。

酉时,萧栎微服至皇城角楼,望着远处太上皇所居的南宫。南宫的宫门紧闭,墙外有玄夜卫暗探巡逻,如铜墙铁壁。他想起当年萧桓被俘瓦剌,自己临危登基,如今萧桓归来,虽无实权,却仍是宗室之尊,若有旧党相助,难保不会生乱。留用李嵩,正是为了让旧党 “投鼠忌器”—— 李嵩既为萧栎所用,旧党便不敢轻易依附萧桓,此乃 “以臣制宗” 之策。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周显:“陛下,李嵩已按旨清查三名旧臣,皆系萧桓亲信,现已拘押至诏狱。” 萧栎点头:“令李嵩拟一份《吏部整肃章程》,奏朕过目。” 他要让李嵩公开整肃旧党,彻底与萧桓划清界限,同时也让满朝文武看清,依附萧桓者,必遭严惩。

周显又道:“谢太保派人送来捷报,德胜门守军已击退瓦剌小股游骑,斩敌二十余。” 萧栎露出笑容 —— 条规立威,谢渊用命,李嵩牵制,萧桓被监,这局棋,终于走活了。他转身回宫,夜色中,龙袍的下摆扫过石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回到奉天殿,萧栎坐在案前,翻看李嵩送来的《吏部整肃章程》。章程中,李嵩不仅清查了萧桓亲信,还主动列出自己三名门生的罪状,请求 “革职查办”,显然是在表忠心。萧栎冷笑 —— 李嵩想以 “自断羽翼” 求自保,却不知自己早已被牢牢掌控。他提笔在章程上批:“准奏。着李嵩暂代吏部左侍郎职,空缺由谢渊举荐人选,朕亲批。”

这一批示,既肯定了李嵩的 “忠心”,又将吏部人事权分了谢渊一部分,让两人在吏部相互牵制,防止李嵩独大。萧栎深知,权力如刀,若全交一人,必遭反噬;唯有分而治之,相互制衡,才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此时,太监送来晚膳,萧栎却无心享用。他走到壁前,望着《大吴疆域图》,目光落在瓦剌的方向 —— 外患未除,内忧仍在,这平衡之术,需长久维持。待击退瓦剌,再逐步清除李嵩旧党,削谢渊兵权,软禁萧桓,那时,大吴才能真正安定。

戌时,秦飞送来密报:“陛下,李嵩府中今晚有旧臣送礼,被暗探拦下,礼物中有‘萧桓手书’一封。” 萧栎接过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李嵩果然贼心不死,一面表忠心,一面仍与旧党暗通款曲。但他并不打算处置李嵩,反而批:“此事暂不声张,令暗探继续监视,记录在案。”

留着李嵩的 “小辫子”,日后才能更好地控制他。若现在处置,还需另找文官统领,未必能如李嵩般 “听话”。这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的纵容,实则是更深的控制 —— 让李嵩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皆在掌控之中,只能乖乖听话,不敢有二心。

秦飞不解:“陛下,李嵩暗通旧党,为何不处置?” 萧栎道:“处置他易,然文官集团动荡,谁来制衡谢渊?谁来监视萧桓?留他一命,可省无数麻烦。待时机成熟,再一并清算不迟。” 秦飞恍然大悟,躬身退下。

夜半,奉天殿的烛火仍亮着。萧栎坐在案前,写下《帝王制衡录》:“权臣者,需用其忠,防其专;旧党者,需借其势,制其乱;宗室者,需监其行,防其逆。三者平衡,则帝位稳;若失平衡,则国必乱。” 写完,他将纸烧成灰烬,撒入香炉 —— 这帝王心术,只能藏于心底,不可为外人道。

窗外,月光洒在盘龙柱上,映出冰冷的阴影。萧栎知道,这条路注定孤独,既要防权臣谋反,又要防旧党作乱,还要防宗室夺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他别无选择,身为帝王,必须扛起这份重量,以平衡之术,护大吴江山安稳。

殿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五更 ——” 的吆喝划破夜空。萧栎站起身,望向东方 —— 天快亮了,新的一天,又将是一场权力的博弈。但他已有准备,手握平衡之策,何惧内忧外患?

片尾

奉天殿的晨光透过窗棂,照在萧栎的龙袍上,金线绣的龙纹熠熠生辉。案上,李嵩的《吏部整肃章程》与谢渊的《军情奏报》并列摆放,旁边是玄夜卫送来的《南宫监控记录》,三者相互交织,构成一张无形的权力之网。

太监禀报:“陛下,李嵩已按旨革除三名门生官职,谢太保举荐的吏部左侍郎人选已到殿外。” 萧栎道:“宣。” 新举荐的侍郎躬身入殿,既是谢渊亲信,又与李嵩无旧怨,正是萧栎想要的 “制衡人选”。

周显又报:“陛下,瓦剌听闻我军新颁条规,军威大振,已退至百里之外。” 萧栎点头,走到殿外,望着万里晴空 —— 外患暂息,内局平稳,这平衡之术,初见成效。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李嵩的野心、谢渊的兵权、萧桓的窥伺,仍如暗礁潜伏,需时时警惕。

风从皇城吹过,带着早春的寒意。萧栎拢了拢龙袍,目光坚定 —— 他将继续以平衡之术控驭朝堂,待时机成熟,再扫清障碍,让大吴真正中兴。这帝王之路,纵是孤独,亦要走得稳稳当当。

卷尾语

成武帝萧栎颁铁血条规半日,非仅 “立威护城” 之表面,实为其 “帝王权术” 的集中展现。从宽宥李嵩以牵文官集团,到分谢渊兵权以防专擅;从监控萧桓以固帝位,到借条规震慑私议者,步步皆含 “利用与制衡” 之深意 —— 留李嵩非纵恶,乃借其势制宗室、牵权臣;掣谢渊非不信,乃防其兵权独大反噬;监萧桓非刻薄,乃固帝位以安社稷。

此权术运用,有三重核心逻辑:其一,“以旧制旧”—— 利用李嵩旧党首领身份,清查萧桓依附者,既免文官集团动荡,又剪宗室羽翼,一举两得;其二,“以臣制臣”—— 令谢渊掌部分兵权、李嵩掌吏部,两人相互牵制,皆需仰仗帝恩,皇权得以居中调控;其三,“以威驭下”—— 颁铁血条规立威,借玄夜卫监控施压,让李嵩、谢渊等皆不敢越雷池,同时震慑朝野,防私议作乱。

然平衡之术亦有风险:李嵩奸猾,若暗中勾结萧桓,则内局必乱;谢渊若感掣肘过甚,恐失忠勇之心;萧桓若寻得破局之机,仍存复辟之虞。故萧栎需时时调整策略 —— 既给李嵩 “戴罪立功” 之途,又握其 “暗通旧党” 之证;既信谢渊军事才能,又分其兵权以作牵制;既严监萧桓行动,又留其宗室之尊以安人心。

此半日决策,显成武帝非 “铁血暴君”,亦非 “仁柔之君”,而是深谙 “帝王之道,在平衡不在极端” 的务实者。其不杀李嵩、不专信谢渊、不苛待萧桓,皆为 “权宜之计”,待外患尽除、内局稳固,必行彻底整顿。然这 “暂时平衡”,已为大吴赢得喘息之机,为后续中兴奠定权力基础,显帝王权术 “以退为进、以柔克刚” 的深层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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