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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8章 唯有枢臣怀社稷,边筹案上忘纷奢(1/2)

卷首语

《大吴会典?职官志》附《朝堂杂记》载:“成武朝中期,正阳门术士谶语‘荧惑入南斗,天子下殿走’传至禁垣,朝堂诸臣分化:吏部侍郎张文(正三品)、刑部侍郎刘景(正三品)等旧党臣僚,借‘萧桓复位乃天命’之语私相串联,暗结萧桓旧部;兵部侍郎杨武(正三品)、户部侍郎陈忠(正三品)等拥成武派臣僚,斥为‘妖言惑众’,请缉术士、查逆党;礼部尚书王瑾(正二品)等中立派臣僚,恐触怒两方,默然避事。

镇刑司副提督石崇(从二品)暗遣密探策动旧党官员,欲借朝局动荡举事;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从二品)录旧党串联迹,四递密报于太保兼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谢渊,渊方筹大同卫粮饷、核宣府烽燧,令‘先稳边事,再肃朝局’,暂以京营加强布防控局。” 此案之险,在 “朝局分化、臣心浮动”—— 逆党借谶语裂朝堂,拥成武派以公心护纲,中立派惧祸避事,显成武中期 “私谋乱政” 与 “公纲护稷” 之激烈博弈。

晨朝散后廊庑哗,臣心各向议谶哗。

旧臣私语谋归主,新僚执疏请缉邪。

中立避言唯捻须,逆党暗串欲兴嗟。

唯有枢臣怀社稷,边筹案上忘纷奢。

金銮晨散紫宸哗,廊庑风传谶语邪。百僚心折各分化,半是狂言半是嗟。旧臣袖底藏私语,欲拥南宫复旧家 ——

暗递密书通镇刑,敢教天宪暂成赊。新寮怒执弹劾疏,霜毫蘸墨气如霞:“街东妖道惑黔首,当斩头颅谢帝家!”中立老臣空捻须,怕触风波怕失爵:“且看玄夜拿奸佞,莫教吾曹陷网罗。”

逆党暗结鲸波势,石崇袖里藏兵甲,要把天枢乱转邪,敢将龙座换人家。独有谢公怀社稷,边筹案上走龙蛇,笔落能令烽燧静,墨痕可镇塞尘遮。不管廊前风与月,不闻殿外是与非,只教粮饷输边地,莫使戍卒叹寒沙。君不见,荧惑南斗不过是虚话,乱政终须公心破,谁能挡我谢公邪!

晨朝的钟声刚过三响,政事堂外的汉白玉廊庑下,官员们尚未散尽,却已分出明显的阵营。吏部侍郎张文拢着青布袖,避开巡廊的监察御史,往礼部侍郎林文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仅两人能闻:“林大人,昨日街市传言 —— 南宫那边已收到宣府卫李默总兵(从三品)的密信,说‘若萧桓复位,愿率宣府兵入卫’,这‘荧惑入南斗’的谶语,可不是天意么?”

林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朝珠(虽为礼制之物,却显其心神不宁),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杨武,低声道:“张大人慎言!杨侍郎就在那边,若被他听去,怕是要参咱们‘妄议君位’。” 他虽收了张文的五十两黄金,却仍怕触怒成武帝,更怕谢渊的刚直 —— 去年有个御史因 “私议南宫” 被谢渊参罢,至今还在乡野赋闲。

张文却不怕,伸手扯了扯林文的袍角,露出袖中半张密信:“怕什么?石崇大人已令镇刑司密探盯着杨武,他若敢参咱们,便把他去年‘借调京营兵修私宅’的事捅出去!” 官官相护的背后,从来都是 “利益捆绑 + 把柄胁迫”,张文深知林文的软肋 —— 林文去年丢了祭器,若再被揪出其他错处,礼部侍郎的位子便保不住了。

林文脸色微变,接过密信扫了一眼,见上面写着 “明日辰时,借祭永熙帝陵寝奏请,引玄夜卫南司离京”,指尖微微发颤:“真要奏请祭陵?玄夜卫北司的秦飞大人近日查得紧,怕是会起疑。”

“疑什么?” 张文冷笑,“祭陵是礼部职责,王瑾尚书(正二品)素来不管事,你奏请,他只会批‘准’。再说,石崇大人已给刘焕尚书(正二品户部)递了话,明日借‘核验粮库’拦谢渊的边军粮车,只要谢渊分心粮饷,便没功夫查咱们的事。” 两人正私语,吏部尚书李嵩(正二品)从殿内走出,张文忙收了密信,躬身行礼,林文也跟着垂首,唯余廊下的风,卷着他们未说完的私语,飘向远处的宫墙。

杨武刚与陈忠议完边军粮饷调度,便瞥见张文与林文私语,眉头顿时蹙起。待两人走后,他对陈忠道:“陈大人,你看张文与林文那模样,定是在串谋‘萧桓复位’的事,这‘荧惑入南斗’的谶语,分明是术士妖言,却被他们拿来做幌子!”

陈忠握着户部的账本(显其刚从户部赶来),脸色凝重:“杨大人说得是!昨日我去粮库核验,见刘焕尚书的属吏在偷偷往镇刑司运粮,怕就是石崇要积粮举事。咱们得赶紧联名拟疏,请陛下下旨缉拿术士,彻查背后的奸人!” 他深知边军缺粮,若刘焕再挪用粮饷,大同卫的兵卒怕是要断炊,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在石崇的私谋与张文的串联。

两人正商议,刑部尚书周铁(正二品)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刑狱案卷》,见他们神色凝重,便问:“二位大人在议何事?莫不是为街市的谶语?”

杨武忙道:“周大人!正是此事!张文、林文借谶语私议萧桓复位,刘焕还在挪用粮饷,若不早查,恐生大乱!” 周铁闻言,将案卷往廊柱上一靠,沉声道:“某也正有此意!昨日刘景侍郎(正三品刑部)接到镇刑司的文书,说‘术士乃玄夜卫线人,查不得’,这明摆着是石崇在阻挠!某已令属吏暗中查术士的来路,定要揪出背后的逆党!”

三人正议着,谢渊从殿内走出,身着紫袍(正一品官服色),虽面带疲惫,却难掩威严。杨武忙上前禀报道:“老师,张文、林文借谶语串联旧党,刘焕挪用粮饷,周大人欲查术士,却被刘景阻拦,您看该如何处置?”

谢渊目光扫过廊庑下的官员,见中立派皆避着他们,旧党则暗自窥望,沉声道:“先查术士,再核粮饷。周大人,你令刑部属吏配合玄夜卫,务必查清术士底细;陈大人,你明日卯时亲自押运边军粮车,若刘焕阻拦,便按《大吴律》拿办;杨武,你去京营传我令,令岳谦都督(从二品)加强九门布防,别让逆党趁乱生事。” 他虽知朝局动荡,却仍以边事为先 —— 大同卫的兵卒还在等粮,宣府的烽燧还需巡查,他不能因朝堂私议耽误社稷大事。

礼部尚书王瑾回到衙署,便坐在案前发呆,面前摊着林文送来的《祭永熙帝陵寝奏疏》,却迟迟未批。属吏进来禀报道:“大人,杨侍郎派人来问,说‘祭陵需调玄夜卫南司护陵,是否需与秦飞大人商议’,您看该如何回?”

王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回什么?让杨侍郎自己去问秦飞!” 他素来奉行 “不沾事、不惹祸” 的为官之道,去年林文丢了祭器,他只批 “罚俸三月” 便了事;如今林文奏请祭陵,他既怕批 “准” 触怒谢渊,又怕批 “驳” 得罪石崇,只能推给杨武与秦飞,自己置身事外。

属吏又道:“大人,刚才吏部李嵩尚书派人来送了封信,说‘若批祭陵,日后萧桓复位,大人可保礼部尚书之位’,您要不要看看?”

王瑾接过信,却没拆,直接放在案角:“不用看了,先搁着。” 他心里清楚,李嵩是旧党拉拢的对象,这封信是试探,也是胁迫 —— 若他批 “驳”,李嵩便会在吏部考核中给礼部 “下等”,若批 “准”,又怕成武帝追责。这中立派的位置,看似安全,实则如站在悬崖边,稍不留神便会坠入深渊。

廊下传来属吏的低语,说 “杨侍郎已去玄夜卫见秦飞”,王瑾叹了口气,拿起朱笔,却迟迟未落 —— 他不知道,自己的沉默与避事,正在给逆党可乘之机,也在一点点瓦解着 “公纲护稷” 的根基。

石崇坐在镇刑司密室的案前,手里拿着张文送来的《朝局动向录》,上面记着 “林文已拟祭陵奏疏,李嵩已拉拢王瑾,刘焕明日拦粮车”,嘴角勾起一抹狠笑。徐靖(从二品诏狱署提督)站在旁侧,手里拿着《擒谢渊计划》,眉头却蹙着:“石大人,玄夜卫北司的密探近日在镇刑司周边多了不少,怕是秦飞已起疑,咱们要不要推迟举事?”

“推迟?” 石崇将录事簿摔在案上,墨玉扳指撞得案上的短刀发响,“张文已串联了吏部、礼部、户部的官员,刘焕明日拦粮车,林文奏请祭陵,赵大人的五十死囚已在酒肆埋伏,怎么推迟?” 他顿了顿,又道,“你令诏狱署的密探,明日辰时前绑了谢渊的母亲与妻儿,送往南宫西院,只要谢渊的亲眷在咱们手里,他就算察觉,也不敢轻举妄动!”

徐靖犹豫道:“绑谢渊的亲眷?会不会太冒险?谢渊在京营的威望极高,若激怒他,秦云(京营副将,字飞虎)、岳谦定会带京营兵反扑。”

“反扑?” 石崇冷笑,从袖中掏出一份密信,“某已给李默总兵递了话,若谢渊反扑,便令宣府兵入卫‘勤王’,说是‘平谢渊之乱’,京营兵见宣府兵来,定会军心大乱!” 逆党的算计,从来都是 “多线布局、互相牵制”,石崇既想借萧桓复位夺权,又想借宣府兵制衡京营,更想以亲眷胁迫谢渊,却没察觉,他的每一步算计,都已被玄夜卫的暗探录在案上。

秦飞坐在玄夜卫北司的案前,面前摊着三份文书:一份是 “旧党官员串联轨迹”,记着张文、林文、刘焕的私会时间与地点;一份是 “镇刑司密探动向”,标着他们明日 “绑谢渊亲眷” 的路线;一份是 “京营布防调整建议”,是岳谦送来的 “加强安定门、正阳门守卫” 的禀帖。张启(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站在旁侧,手里拿着术士的供词(已查明术士乃玄夜卫线人,按秦飞令传谶语),低声道:“大人,术士已按计划‘逃遁’,留下‘被镇刑司密探追杀’的痕迹,可引石崇上钩。”

秦飞点头,指尖在 “绑谢渊亲眷” 的路线上划了划:“你令暗探:一者明日辰时前埋伏在谢渊亲眷住处附近,若诏狱署密探动手,便当场擒获,录下现行;二者盯紧镇刑司,若石崇派兵去祭陵现场,便尾随其后,等他们与林文交接时,一并拿下;三者报谢大人,告知‘逆党明日欲绑其亲眷’,请他速派人保护。”

张启躬身应 “是”,又道:“大人,李嵩尚书虽未直接参与串联,却给王瑾尚书递了‘劝降信’,要不要一并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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