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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3章 纵有相思千万缕, 不如归共泛轻舟。(1/2)

卷首语

《大吴通鉴?忠良传?谢渊传》载:“谢渊四辨伪证、力驳谋逆指控后,徐靖理屈词穷,竟强令衙役押其返诏狱,欲强压真相。谢渊奋力挣脱桎梏,当庭怒发冲冠,厉声诘责徐靖:斥其负君恩、忘民本,甘为镇刑司副提督石崇鹰犬,助纣为虐;历数南宋秦桧以‘莫须有’害岳飞、本朝石亨构陷于谦之千古逆案,警示其奸佞末路;更直指其私通北元、泄露边防机密、毒杀忠臣于科之实罪。其言泣血,掷地有声,堂下百姓激愤喧哗,中立派官员侧目动容,徐靖则词穷色变,惶然无措。

刑部尚书周铁察舆情、循法理,当即改命,将谢渊暂安置于偏殿,严令缇骑善待,不得稍有怠慢。史评:此‘刑堂怒诘’,乃忠良郁愤之总爆发,亦是公论对奸佞的公开审判。谢渊以血泣之语戳穿奸佞伪装,以历史镜鉴唤醒朝堂残存之良知,既为后续多部门证据核查筑牢舆论根基,更为三司会审的推进增添关键砝码,实为扳倒石党集团、澄清朝堂吏治的重要推手,其义声震动京畿,载入青史而不朽。”

《藤台忆》

藤绕故垒锁素秋,台畔残晖映白头。

旧梦依稀同剪烛,新愁次第独登楼。

锦书欲寄云迷径,玉佩空怀月满眸。

纵有相思千万缕,不如归共泛轻舟。

卿卿如晤:自相别后,倏忽三秋。每念卿颜,辗转难寐。今修此书,聊表寸心。

忆曩昔新婚之际,于藤台之下,共赏明月。卿着素裳,笑靥若花,宛如藤间娇蕊,明艳动人。吾与卿携手徐行,曾许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之盟誓。奈何世事无常,今吾已两鬓斑白,卿亦容颜渐改,唯藤台如旧,见证吾辈情长。

《藤台别》

藤缠高台岁月悠,与卿执手话离忧。

昔年共剪西窗烛,今日独临古渡头。

鸿雁未传云外信,鱼书空付水中流。

相思恰似藤缠树,日夜萦心无尽休。

吾今羁旅异乡,每值夜深人静,便念卿于藤台之畔,茕茕守望。卿之深情,吾岂不知?然为生计所驱,不得不背井离乡,漂泊天涯。每思及此,痛心疾首!

《寄内》

藤台一去几经秋,两地相思两处愁。

红豆生时卿可见,绿杨深处我独游。

云边雁断无音信,水上萍浮任去留。

唯有梦中常晤面,觉来依旧泪盈眸。

卿于家中,务必保重玉体。吾在外诸事皆安,卿勿挂念。待吾功成名遂,定当早日旋归,与卿再赏藤台明月,重续前缘。

《藤台寄》

藤台依旧水长流,不见当年携手俦。

唯有相思无尽处,一生一世为卿留。

《思归》

藤台极目路漫漫,何日方能把家还?

纵使千山兼万水,难隔相思一寸丹。

春去秋来花易谢,月圆月缺梦难全。

愿卿莫负良辰景,静待吾归共举筵。

临书涕零,不知所云。望卿珍摄,勿以为念。

刑部大堂的空气凝滞得几乎让人窒息,金砖地面上,铁链拖拽赭色囚服的声响格外刺耳,像是在撕扯着每个人的神经。两名衙役架着谢渊的双臂,力道刚猛,显然是奉了徐靖的死命令,欲将他强行带离大堂,终结这场让石党颜面尽失的审讯。

谢渊的双肩被衙役攥得生疼,可他的脊背依旧挺直如松。他能感受到背后徐靖那得意而阴狠的目光,能听到石党成员低低的窃笑,更能察觉到满堂文武中,中立派官员的犹豫与无奈。一股积郁已久的悲愤与怒火,在他胸中轰然爆发。

“松手!” 谢渊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凛然正气,震得两名衙役下意识地松了手。他猛地转身,挣脱了束缚,踉跄一步后稳稳站定,胸膛因激动而剧烈起伏。他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死死钉在徐靖的脸上,那眼神里的蔑视与愤慨,像是要将眼前的奸佞洞穿。

徐靖猝不及防,被谢渊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随即强装镇定,厉声呵斥:“谢渊!你敢抗命?简直无法无天!来人,再将他拿下!”

“谁敢!” 谢渊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殿内烛火乱颤,“刑堂之上,尚未定案,便要强押嫌疑人,徐大人,你这是要掩盖真相,还是怕我再说出更多你们的罪行?”

堂下的百姓们早已按捺不住,见状纷纷高喊:“不能押走谢大人!”“让谢大人把话说完!” 中立派官员们也纷纷交换眼神,面露不满 —— 徐靖的做法,已然逾越了《大吴刑律?审讯规制》的底线,是对司法公正的公然践踏。

两名衙役僵在原地,看看怒目而视的谢渊,又看看脸色铁青的徐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深知,此刻动手,无疑会激起更大的民愤,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谢渊向前迈出一步,铁链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大堂中回荡,像是催命的鼓点。他死死盯着徐靖,声音嘶哑却带着千钧之力:“徐靖!你且扪心自问,陛下信任你,擢升你为诏狱署提督,执掌刑狱大权,是盼你能明察秋毫、肃清奸佞,还朝堂一个清明,还百姓一个公道!可你呢?你甘做石崇的鹰犬,助纣为虐,构陷忠良,你对得起陛下的知遇之恩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堂文武,语气中满是悲愤:“你拿着朝廷的俸禄,吃着百姓的粮食,却不为国分忧,不为民请命,反倒为了一己私欲,与石崇勾结,私通北元,泄露边军布防机密,导致大同卫三名将领战死,数千边军士卒埋骨沙场!你手上沾满了忠良与百姓的鲜血,你睡得安稳吗?”

徐靖的脸色由青转白,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却被谢渊的气势压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眼神躲闪,不敢与谢渊对视,只能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你执掌诏狱,本应是维护正义的最后一道防线,可你却将诏狱变成了迫害忠良的工具!” 谢渊继续怒斥,“多少与你政见不合、不愿依附石党的官员,被你罗织罪名,投入诏狱,受尽酷刑,含冤而死!于科大人忠直敢言,只因弹劾石崇私藏火药,便被你毒杀于狱中,还伪造了自缢的假象,你以为这件事能永远掩盖下去吗?”

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早已怀疑于科之死另有隐情,只是一直没有确凿证据,谢渊的这番话,无疑为他提供了重要的线索。他当即示意身旁的亲信,暗中记录下谢渊的每一句话,以备后续核查。

“昔年南宋秦桧,以‘莫须有’之罪构陷岳飞,风波亭下忠魂泣血,致使中原半壁沦陷,百姓流离失所,万里江山蒙尘!秦桧夫妇铸像跪于岳墓,千载以来受万人唾骂,永钉历史耻辱柱,遗臭万年!” 谢渊的声音带着泣血的悲愤,如惊雷般回荡在刑部大堂,震得殿内烛火乱颤,“更有唐时李林甫,口有蜜而腹有剑,罗织罪名诬陷张九龄、裴耀卿等忠良,罢黜贤才、专任奸佞,致使朝政腐败,纲纪废弛,最终酿成安史之乱,大唐盛世一去不返!李林甫死后遭剖棺戮尸,家产抄没,子孙流放,落得个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下场!徐靖,你今日仗势欺人、伪造证据构陷忠良,所作所为,与秦桧、李林甫之流何异?!”

他猛地转向满堂官员,目光如炬,扫过每一张脸庞,高声道:“诸位大人!历史的教训历历在目,殷鉴不远!奸佞当道,则忠良蒙冤;忠良尽丧,则国本动摇;国本一失,则江山危矣!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秦桧、李林甫的悲剧在我大吴重演吗?难道你们要为了一己之私明哲保身,便纵容奸佞横行无忌,玷污朝堂的清明,辜负陛下的信任,背弃天下苍生的期盼吗?!”

前礼部尚书王瑾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颤抖,声音哽咽道:“谢大人所言极是!秦桧害岳飞,使南宋偏安一隅;李林甫乱唐政,致盛世崩塌。此等前车之鉴,我们岂能忘怀?石党今日能构陷谢大人,明日便能构陷我等任何一人!若任由他们如此猖獗,我大吴的江山社稷,危在旦夕啊!”

中立派御史李廉也随之起身,朗声道:“谢大人的话振聋发聩,如警钟长鸣!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当担君之忧,岂能因畏惧权势而失却本心?我等当以史为鉴,坚守正义,绝不能让奸佞得逞,玷污我大吴刑堂的公正!”

官员们的情绪被彻底点燃,吏部侍郎张文、户部侍郎陈忠等纷纷起身附和,谴责徐靖与石党的恶行,朝堂之上响起一片声讨之声。堂下的百姓们更是群情激愤,“诛杀奸佞!还忠良清白!”“以史为鉴,严惩徐靖!” 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如怒涛般汹涌,震得大堂的梁柱都在微微颤抖,连殿外的落叶都被这声浪卷起,盘旋飞舞。

徐靖看着眼前这众志成城的局面,心中的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没想到谢渊会搬出秦桧、李林甫这等千古奸佞来类比自己,更没想到这一番话竟能引发如此巨大的公愤。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沿着脸颊滑落,浸湿了官袍的前襟。他颤抖着抬手,想要再次下令让衙役动手,却被刑部尚书周铁厉声制止:“徐大人,休得放肆!”

周铁的声音威严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谢大人所言,关乎朝堂安危、江山社稷,理当让他畅所欲言!你若再敢肆意妄为,便是藐视朝廷刑律,藐视满堂文武,藐视天下苍生!本部绝不姑息!”

徐靖的手臂僵在半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陷入了绝境,这场精心策划的构陷,终究在历史的镜鉴与天下的公论面前,土崩瓦解。

“你以为靠着石崇的权势,便能一手遮天吗?你以为堵住我的嘴,便能掩盖你们私通北元、意图谋反的罪行吗?” 谢渊的目光如炬,直刺徐靖的内心,“告诉你,公道自在人心!天下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分得清谁是忠良,谁是奸佞!你今日在刑堂之上的所作所为,早已被百姓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的罪行,必将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让你成为人人唾弃的千古罪人!”

他举起被铁链锁住的双手,高声道:“我谢渊今日身陷囹圄,并非因为我有罪,而是因为我挡了你们谋反的道路!我虽被铁链锁住,却锁住不了我一颗忠君报国的心!而你徐靖,虽身着官袍,手握大权,却早已沦为权势的奴隶,人心的叛徒,你的灵魂,早已被贪婪与邪恶吞噬!”

一名来自青州的百姓激动地喊道:“谢大人说得对!我们青州百姓永远记得你的恩情,你绝不是谋逆的奸臣!徐靖,你快认罪吧!”

“认罪!认罪!” 百姓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形成一股强大的舆论压力,压得徐靖喘不过气来。

谢渊继续道:“历史自有公论!史官的笔,会忠实地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一切,会记录下你徐靖的卑劣行径,会记录下石党的谋反罪行,也会记录下我谢渊的冤屈与抗争!你今日欠下的血债,他日必当百倍偿还!你今日种下的恶果,终将由你自己品尝!”

徐靖的精神已近崩溃,他瘫坐在案后,眼神涣散,口中喃喃着:“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在谢渊的怒诘与百姓的声讨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石党核心成员赵达见徐靖已无还手之力,连忙站起身,试图转移视线:“谢渊!你休得妖言惑众!你勾结外藩,谋逆作乱,证据确凿,岂能凭几句花言巧语便洗刷罪名?徐大人,不必与他多言,速速将他押回诏狱,以免他继续煽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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