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正面屋的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女儿裹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走了出来,领口的绒毛衬得她脸颊红扑扑的。
她先是朝着走进院子里的大嫚和女婿笑了笑,声音清亮又带着几分腼腆:“大姐,大哥过年好,俊俊过年好呀!”
女儿干妈的女儿和女婿见到我:“过年好,叔”。我回道:“好,好,好,你们全家都过年好
。”然后我把他们一家三口让进屋里。
这才几天没见,又长俊了!” 女婿也跟着点头,手里牵着的小男孩 —— 俊俊,还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寒暄了两句,大嫚便拉着女婿和俊俊往厨房走,刚到门口就扬着声音喊:“妈,我们来啦,妈过年好!”
厨房里头,女儿的干妈正系着蓝布围裙,手里拿着锅铲在炒锅里翻搅着什么,听见声音立马回过头,灶火的光映在她满是笑意的脸上:“好,好,你们一家都过年好昂!快别站在门口,小心冻着。”
“姥姥过年好!” 俊俊这时候终于松开了女婿的手,迈着小短腿跑到女儿干妈的跟前,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说。
女儿的干妈赶紧放下锅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通通的红包,轻轻塞进俊俊手里,语气里满是疼爱:“家俊好呀!来,姥姥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红包,拿着!新的一年要加油学习昂,争取考个好成绩!
你们先上屋喝水,我都提前冲好了茶,昨天晚上就把菜洗好切好了,今天不用太忙活,很快就能开饭。”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场景,忍不住打量起大嫚。
大嫚长得确实高挑,一米七几的个子,在女人里头算是拔尖的,穿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更显得身姿挺拔。
她的脸型是圆润的方脸,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就让人觉得亲切。再看旁边的女婿,就显得瘦小了些,个子比大嫚矮了小半头,身形也单薄,穿着件灰色的棉袄,站在大嫚身边,确实显得有些 “不搭”。
可仔细一看,女婿看向大嫚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刚才大嫚说话时,他还悄悄帮大嫚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小动作里满是爱意。
我心里不禁想着,也许这就是夫妻之间的取长补短吧,哪有那么多完美般配的,只要两个人心里装着彼此,日子过得舒心,就是最好的模样。
正想着,大嫚从自己的包里也掏出一个红包,朝着我女儿递过去,笑着说:“妮儿,这是大姐给你的过年红包,拿着!”
我赶紧摆摆手,笑着推辞:“嫩大姐,不用给她了,她都参加工作了,自己能挣钱了,哪还好意思再要你们的红包。”
大嫚却执意把红包往女儿手里塞:“参加工作了也是孩子,过年嘛,图个喜庆,拿着!这是大姐的心意。”
女儿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询问,我无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女儿这才接过红包,朝着大嫚道了声谢,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茶香袅袅,窗外的鞭炮声时不时响起,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这大概就是过年最幸福的样子吧 —— 亲人在侧,温暖相伴,满是烟火气,满是人情味。
女儿听我这么说,也赶紧跟着摆手,把大嫚递红包的手往回推了推,语气诚恳:“就是,大姐,我真不要。我现在工作了,每个月都能挣钱,够用的。谢谢你的好意,心意我领了就行。”
大嫚却不依,握着红包的手直接往女儿羽绒服口袋里塞,脸上带着假装 “严肃” 的笑:“妮儿你这孩子,跟大姐还客气啥?
工作了也得要过年红包,这是老规矩,图个吉利!你要是不收,大姐可要生气了。”
我看着两人推来让去的样子,心里明白大嫚的心意,也心疼她挣钱不容易。
悄悄用眼神给女儿递了个暗示,轻轻眨了下眼。女儿立马领会了我的意思,不再执意推辞,顺着大嫚的手让红包滑进了口袋,笑着说:“那我先收下大姐的心意啦,谢谢您!”
我这才松了口气,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找个空,把红包悄悄放进大嫚随身的皮包里。
大嫚两口子日子过得不算宽裕,一个在联通营业厅做客服,每天要接几十个电话,说话说得嗓子都哑;
一个在太平洋保险公司跑业务,风里来雨里去,有时候为了签个单,得跑好几趟客户家。
两人工资都不算高,家里还有俊俊要养,连孩子喜欢的画画辅导班都舍不得报,就怕多花了钱。这份红包,虽然钱不多,却是他们攒下来的心意,我们怎么能真的收下呢?
没一会儿,厨房传来女儿干妈的的声音:“菜好啦!都来吃饭咯!”
大家赶紧起身往饭桌走去,刚进堂屋就闻到满屋子的香味 —— 炖得软烂的排骨在砂锅里冒着热气,油焖大虾红亮亮的,看着就有食欲,还有翠绿的青菜、金黄的炸耦合,满满一桌子菜,都是女儿干妈的拿手的家常味。
饭桌是老式的四方桌,被擦得锃亮,四周摆好了椅子。
女儿干妈早就把各种饮料和白酒摆在了桌上:瓶装的橙汁、可乐,还有一坛茅台镇出的酱香型赖茅白酒,酒瓶上的标签透着古朴的气息。
“喜欢喝啥自己选啊!” 岳母笑着招呼大家,手里还拿着几个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