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韩蜀也笑,台下很多人都跟着笑。
菁莪听出这个笑里不仅包含了对她的理解,更有对她的认可和崇敬。她用半节课征服了他们。
趁她转身板书,秦立桓摘下眼镜拭镜片,低头小声和韩蜀说:“我这辈子最庆幸的,就是那年咱们去了虞城木兰庙。”
韩蜀点头。秦立桓是庆幸木兰庙之行,他是感谢木兰庙之行。
否则,此生可能就要擦身而过了。结局怎样,简直不可想象。
戴上眼镜,秦立桓又笑:“臭丫头,那时候咱们俩给她辅导功课,现在她给咱们俩当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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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很多,
下课一出报告厅,带队连长就迎上来给了韩蜀一把钥匙,说已经把他和秦立桓的房间腾出来了,卫生也打扫好了。
很显然,是有人趁课间休息时去找了他,并主动腾了房。
韩蜀和秦立桓道了感谢,其他没问也没说。
不聪明的也有—— 乔黛昵
几人去推自行车时,她幽幽从一丛花木后转出来,踩着台阶、扶着栏杆低头喊人:“韩蜀,韩蜀,还记得我吗?”
一下看见秦立桓,满脸吃惊:“啊,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不是…… 那什么,哦,对不起,你叫什么来着?
学生会副主席,秦,秦立桓,对吧?我记得…… 几年不见,你变化怎么这么大?
听说有个新培训班,你们都是来上课的吧?怎么,不认识我了?”
菁莪抬起头来看她,心说,刚从鬼门关上走一遭的人,也不知道悠着点使用肺活量吗,一句话说这么老长,也不怕倒不过气来。还磕磕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着鬼了呢。
乔黛昵的面色有点像素描下的卤水豆腐,白不呲咧的,没有多少墒情。
穿衣打扮也不似先前那般高格张扬—— 白衬衣、黑裤子,头发梳成了独辫,用一个蓝边儿的手绢松松绑着,没戴首饰。
这模样,比之先前那种饱满张扬,倒是显得温婉娴静了很多。
韩蜀秦立桓都是实在人,知之为知之 不知为不知,打开车锁,把车子提溜出来,一同把眼看菁莪:这谁啊?
未及菁莪开口,乔黛昵又把两张折叠起来的纸递给她,“虞顾问,我是想请你帮个忙,这是给凌昀的道歉信,麻烦帮我转交一下。”
菁莪没接,“这个不合规矩,你应该请门口的卫兵帮忙转交。”
乔黛昵貌似无奈地皱鼻子笑笑,小声嘟哝:“转交一封信也有规矩?你们这儿的规矩可真大!那行吧,我去找卫兵转交。”
折两下信纸又说:“还有一件事,我们项目的另一名工程师到了,明天我和他一起去你们里面谈工作,已经打了申请。”
菁莪点头说知道了。
乔黛昵又说:“复工工作快做完了,上上下下都催得很紧,到时候还请虞顾问看在你先生的面上,帮我们督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