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婶心里「咯噔」一下,“大夫人,年前,因为与北漠狼那一仗,酒楼一直在恢复,很多事务要处理。现在好不容易步入正轨,才稍微轻松了些。”
“这样啊,难怪睿哥儿有时间到赌坊。”
“大夫人!”
“这些是睿哥儿欠下的外债,我让人从赌坊赎回来的,不多不少,正好两千两。”
“咝……”
有人倒抽冷气。
两千两!
足够寨子里的人三个月的花销了。
“这还只是一部分,有一部分,王大婶自己赎回来了。”
“大夫人……”
“当然,王大婶有这个能力,自然是好事,毕竟欠下印子钱,弄不好是要家破人亡的。”
张氏捏了捏手里的绣帕。
“睿哥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的品性我还是知道的,我担心睿哥儿走上歧途,所以让人仔细查了,才知道,原来睿哥儿连本带利总共欠了五千两银子。之前,王大婶还了三千两。所以,我想问问,王大婶的这三千两,是从哪里来的?”
“我……”
“王家一家的在寨子里做活,能有多少收入,我心里有数,小妹虽然做了私活,可绣活能赚多少,我还是知道的。”
所以,那三千两,是从哪里来的呢?
王大婶紧张到不敢说话。
钟氏端起茶抿了两口,润唇,“张大婶与祥伯这边,我让人查了两家这两年的账目,每个季度都有近百两银子的存余,都存在了镇上的钱庄。
镇上有三个钱庄,张大婶与祥伯两家在每个钱庄都有存款,这是我让人专门做的账本,你们每个季度的总收入是多少,存了多少,你们可以自己看看。就是不吃不喝,你们每个季度也不会有百余两银子的存余。”
屋内众人瑟瑟发抖。
还能狡辩什么?
账本都送到手里了,连借口都找不到。
张氏余光瞟了钟氏一眼。
这手段……
是她都不曾有的。
她虽然知道几本账本有猫腻,可找不到突破口,最多就是把几人分开,单独审问。
逼急了,用点手段。
也不过是送到刑堂严刑逼供。
可这样的话,最怕伤及无辜,所以她才准备按兵不动,等钟氏这边束手无策的时候,由钟氏自己提出来。
这样,即使后面有人被冤枉,责任也不在她。
谁曾想,钟氏不声不响地就做了这么多。
微紧的眼,带上了某种思量。
姬瑶端着小碗,里面是赵嬷嬷洗好的其他水果,切成了小块,放了一根木勺,小家伙一边努力朝嘴里扒拉,一边双眼发亮地看着这边的情况。
嘴里塞得满满的,像仓鼠一般,努力嚼着。
“大夫人,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