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茜茜听来,却是一字一句都在剜她的心。
“那我呢?”茜茜盯着他的眼睛,失望到好笑:“因为我不曾照顾过索菲,所以,你们就认为我对这个孩子感情淡薄?因为我不曾照顾过索菲,所以,你们从不在意我的痛苦?”
“茜茜,我希望你能理解,妈妈现在非常内疚,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把吉塞拉带走,她一定会更难过。”
茜茜笑的更深了,眼眶却红的吓人,他要她理解,要她明白,仿似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一个无理取闹,不善解人意的人,原来,她在他的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人!
“弗兰茨,我是一个母亲,我失去了我的孩子,你不理解我的伤心难过,也就罢了,可你要我去理解别人,要我无视自己的难受,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不是别人,她是我们的妈妈。”
“可她从没把我当做过女儿,当做过儿媳妇!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你母亲的相处是什么样的,这件事上,我不想再说什么,你会认为这是我的偏见。”茜茜软了语气,继续说:“我只请求你,让我照顾自己的孩子,可以吗?”
弗兰茨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什么叫无声胜有声,茜茜彻底明白,她不要求他,把她看的比他的母亲还重,可至少是公平对待,然而,无论多不公,无论他母亲的做法多离谱,她总是承受的一方。
酸楚再也让眼眶容不下氤氲,一行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弗兰茨擡手欲拂去她的眼泪,茜茜却偏过头去。
“还记得上次,我说过想去佩斯-布达看那些孤儿吗?已经耽搁了太久,也许,我应该早点出发了。”
说完,她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坐在马车上,茜茜一直看着窗外,苍翠的阔叶,广袤的原野,还有时而可见的马群,都从她的眼前一一闪过。
走的那天早上,弗兰茨亲自把她送到了宫殿大门,他很想再对她说什么,可她只是对他淡淡的一笑:“照顾好吉塞拉。”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布丽德看着专注于车外风景的茜茜,小心的问到:“殿下,我们这次去匈牙利,要待多久?”
好一会儿,茜茜才回答,眼睛依旧是看着窗外:“我也不知道。”
马车走了十几天,终于抵达佩斯-布达,茜茜本来不想住进布达城堡,但出于身份和安全的考虑,她还是在城堡里住下。
第二天,她就去看望了那些在修道院里收养的孤儿们,到了那里,看到孩子们一个个对她渴望的眼神,她才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母亲,所有的感情都有了寄托。
许久没有骑过马的她,在看望完那些孩子们之后,就去了布达城堡下,半山腰上的一处马场。
她让布丽德在原地等着,自己娴熟的翻身上了马,一声呵斥,就奔了出去。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奔腾的快意暂时掩去了胸口的滞闷,直到她停在了马场的尽头,望着山下缓慢流淌的多瑙河,才终于有了一丝平静。
“离那里远一些,太危险了!”一道关切又稍显清冽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