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房大门外,两排排黑衣人,骑着高头大马。目测二十几个,个个手执弓箭,成扇形围住大门口,铮亮锋利的箭头齐刷刷对着他们三人,弓如满月,蓄势待发!
四周静悄悄的,小巷里不见一个朴实无华的老百姓。也许,大难临头,谁也不敢四处走动,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小心惹来杀生之祸。
身后传来几声难听刺耳的“桀桀”怪笑,许静惊愕回头,看到那个本已经死去的那个恶人首领,竟从地上挣扎着起来,手捂胸口伤处,身子摇摆了一下,似乎站不稳。
猩红的血,从他胸口流出,流过手背,流到剑上,将一柄雪亮的剑,染成了红色。那只雀鸟,早已经变成一只红色的血鸟,了无生气的躺在恶人首领的脚边。
“你们以为逃得掉吗?哈哈,天罗地网,你们以为你们还有活路吗?呸。……李鬼,你这死崽子,现在才出手,是不是看着老子死你才开心呢,啊?!”他朝地上吐出一口血,然后阴沈着眼,盯着许静,许静忽然感到浑身发冷。后一句话明显是对那群黑衣人说的,可见他们是同党。
前有弓箭手,后无退路!是啊,天罗地网,他们如何逃?许静忽然有些心灰意冷!
“他一定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吗?难道他当初,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真情,也是假的,是她眼花看错了?”许静喃喃自语,眼神说不出的复杂沈痛。
她不过一介弱女子,轩雨无痕为什么非逼得她走投无路才甘心呢?她自问,她许静从遇见他的那一天起,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却反而一直是他在逼迫她,糟蹋她,戏弄她!
许静心中虽隐隐不信,但是,她想不出还有谁,对她“怨恨”如此之深。而且,也只有他,才能下如此大的手笔吧?
而那个被许静认定的主谋者,正在筹划着宫变呢!那个真正的主谋之人,正心情无限好的游园呢! (宫变是一个月后,提前写了。这事发生在宫变前)
扫一眼面前森然的冷箭,冷魂嘴角边忽然露出一抹极淡的诡异笑容,竟让对面一群黑衣人不知为何,感到后脖子一阵凉意划过。
“暗夜鬼使?你是暗夜鬼使?”其中一个黑衣人自许静三人从大门走出,便一直很警惕很认真地观察着冷魂,突然发现冷魂手上握着的剑,一朵彼岸花缓缓开放,眼睛瞪大,简直不敢相信的惊呼出声。
江湖中有一个传言:暗夜鬼使,从无生者;无常剑出,阎罗索命!
被暗夜鬼使盯上的人,便是被阎罗王盯上的人。暗夜鬼使出手,从来没有生还者。
从来没有人见过暗夜鬼使的真面目,却没有人不知道暗夜鬼使所使用的兵器──无常剑。白色剑柄,黑色剑身,剑身上一朵红色彼岸花在吸足了人血之后,妖娆绽放,惊心动魄,勾魂夺命!
此刻,那柄黑色剑身的无常剑上,一朵红色彼岸花正不急不缓地绽放,从无到有,从花蕾到花苞,在一片白雪之中,在黑色剑身的映衬之下,红的如此刺眼。不知道的人会为之惊艳,知道的人却是惊心胆战!
那些弓箭手的手,身躯都齐齐一抖!
开玩笑,他们可不想去见阎罗王!酒没有喝够,钱没有捞够,女人的奶子没有摸够,他们怎么舍得死!
一群人中,唯一感到迷茫的,估计也只有一直被蒙在鼓中的许静了。她对什么“暗夜鬼使”一无所知,对那个黑衣人颤抖的指着冷魂颤抖地说出“暗夜鬼使”四个字时,一头雾水。
许静看向倾月,却发现一旁的倾月无动于衷,好似早已经看破冷魂的身份。
好哇,冷魂还有这么吓人的外号,他瞒的她好辛苦!看解决了这些人之后,她怎么收拾他!
不过,看到敌人表情各异,惊怕,忧心,恐惧不一而足,许静心里比刚才多了希望。她凑到冷魂耳边,轻声赞道:“亲爱的,你好威武!”冷魂侧脸,在这么剑拔弩张的时刻,难得的抿唇一笑。可许静接下来还扔出一句:“事后你可要老实交代,不然一个月不许碰我!”冷魂无奈的苦笑。
他曾身为轩宇王爷所建的暗杀组织的第一人,干的很多事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而这些人这些事多少都和江湖有些牵扯,他为了完成任务,自然不能手下留情。于是,渐渐地,江湖上的人便送了他这么一个外号。他不告诉许静,自然是不想让她接触那些肮脏残忍的东西,免得胡思乱想,晚上做噩梦。
身后,恶人首领听到“暗夜鬼使”四个字时浑身一震!怎么可能是他?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那柄剑,剑身果然是黑色的,而且剑身上一朵彼岸花正徐徐开放。但剑柄却也是黑色的呀?他再一细看,终于瞧出来了,剑柄应该是用一块黑色的布裹起来了,遮住了本来的颜色,难怪他一开始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