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西跨院里,驱散了清晨的微寒。这顿临时起意却又充满温情的午餐,吃得众人心怀舒畅。
何雨柱的红烧鱼果然是一绝,色泽红亮,鲜嫩入味,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他本人更是红光满面,比在保卫处得了嘉奖还高兴。
饭后,女人们忙着收拾碗筷,拉着陈淑琴话家常,交流着育儿经和邻里趣事。林默则和何雨柱移步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泡上了一壶解腻的茉莉花茶。
茶水氤氲着热气,带着淡淡的香气。
何雨柱满足地咂咂嘴,环顾着这方安静祥和的小院,感慨道:“还是这儿舒服,默哥,你是不知道,处里这几天训练抓得紧,那帮新来的小子们嗷嗷叫,老团长是真下了狠心要把他们练出来。”
林默吹开浮沫,抿了一口茶,微笑道:“老团长带兵出身,保卫处不比其他部门,关键时刻拉得出去、顶得上去,靠的就是平时流汗。现在多流汗,以后才能少流血。”
“是这个理儿。”何雨柱点头。
“王文章现在在处里怎么样?”林默问道。
“表面上老实多了,”何雨柱撇撇嘴,“见谁都客客气气,尤其是对老团长,那叫一个恭敬。工作上也挺积极,让干啥干啥,绝无二话。但我总觉得这老小子心里憋着坏呢,他那眼神,有时候躲躲闪闪的,指不定在琢磨什么。”
“意料之中。”林默放下茶杯,“他背后站着周厂长,不可能就这么认栽。暂时的蛰伏,要么是等待时机,要么就是在寻找新的突破口。你和老团长都不能掉以轻心。”
“明白,默哥。”何雨柱正色道,“老团长也私下交代我了,让我眼睛放亮些,特别是对王文章和他那几个还留在处里的‘自己人’,既要讲团结,更要注意他们平时的动向。”
两人又聊了些处里人员调整的具体细节和训练中的趣事。茶过三巡,何雨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说闲话了,差点把正事忘了。”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正式了些:“默哥,老团长让我给你带个话,请你明天方便的时候,去一趟厂里,他有些事想当面跟你聊聊。”
林默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郑国涛这个时候找他,绝不会只是简单叙旧或者通报情况。电话里能说清楚的,没必要特意让他跑一趟。
“老团长有说具体是什么事吗?”林默问道。
“那倒没有,”何雨柱摇摇头,“不过我看他交代我这话的时候,表情挺严肃的,不像是小事。可能……跟这次人员调整后的后续有关?或者,周厂长那边又有什么新动静了?”
林默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明天上午我安排一下局里的工作,然后就过去。”
“好嘞!”何雨柱见任务完成,又放松下来,“那我明天在处里等你。”
这时,王大娘和一大妈她们也收拾妥当,准备告辞了。何雨柱起身,帮着把带来的家什归置好,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出了西跨院。
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杨雪和陈淑琴在堂屋门口轻声说着话。
林默独自坐在石凳上,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石桌桌面。郑国涛的邀请,在他心中泛起了涟漪。
轧钢厂保卫处的风波,表面上看是平息了,但水下的暗流,恐怕才刚刚开始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