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神社的朱红大门敞开着,清晨的阳光穿过鸟居,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厅内凝重如铁的气氛。富岳站在神龛前,和服的袖口还沾着河边的湿气,他深吸一口气,将眼底的暴怒强行压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把止水的遗体带回族地妥善安置,用最高规格的仪式准备后事。”
“是,族长!” 开阳躬身领命,转身快步走出神社 —— 药味低调隐退后,族内的大小事务多由他接手,此刻眉宇间满是沉重。
富岳又看向身旁的族人:“去一趟火影办公室,把止水的死讯通知三代。” 顿了顿,他补充道,“就说…… 发现时遗体已遭亵渎,双眼被挖。”
几分钟后,神社的大厅里已站满了人。宇智波的上忍们身着黑色作战服,腰间的忍具袋鼓鼓囊囊,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悲愤;几位族老拄着拐杖,花白的眉毛拧成一团,不住地叹气;鼬站在人群边缘,暗部的制服与周围的族服格格不入,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富岳走到大厅中央,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停在神龛上那幅宇智波先祖的画像上。“诸位都知道了吧。”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止水…… 死了。”
话音刚落,大厅里便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怎么会…… 止水可是我们宇智波的希望啊!” 一个年轻的上忍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哭腔。
“双眼被挖…… 这分明是挑衅!是木叶那些人干的吧!” 另一位上忍猛地拍向身旁的柱子,木屑飞溅,眼中的写轮眼瞬间浮现,三颗勾玉疯狂转动。
几位族老互相搀扶着,拐杖重重地戳在地上:“造孽啊…… 先是被村子排挤,现在连天才都保不住了……”“止水那孩子,从小就懂事,怎么偏偏落得这个下场……”
悲伤像潮水般在大厅里蔓延,夹杂着愤怒、不甘和深深的恐惧。这些年积压在宇智波心头的委屈,在止水的死讯面前彻底爆发,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仿佛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燃整个族群的怒火。
富岳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 有悲痛,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 “满意”。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依旧森冷:“止水的死,不会就这么算了。但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冲动,而是弄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阳光透过格子窗照在富岳的脸上,一半在光明里,一半在阴影里,像极了此刻宇智波一族的处境 —— 在悲伤与愤怒的边缘,即将做出无法回头的选择。
鼬站在阴影里,听着族人的悲愤呐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部标志。没有人注意到,他垂在身侧的手,正死死攥着藏在袖中的那卷血书,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止水的死,像一块巨石投入他早已波涛汹涌的心湖,激起的不仅是悲痛,更是一场关于 “背叛” 与 “守护” 的、无声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