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望着尘的背影，想起刚才那些没敢站出来的同伴，忽然觉得他们错过了远比 “宇智波荣耀” 更重要的东西。

油灯的光晕在众人脸上流转，映出各异的神情：有兴奋，有庆幸，有释然，却再没有了最初的忐忑。十七人交换着眼神，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一个念头 —— 今晚这场看似冒险的选择，或许是他们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尘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时候不早了，都先回去收拾东西，明早10点，到我家集合。”

“是！” 十七人齐声应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整齐。

当他们陆续走出神社时，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晨雾漫过鸟居的台阶，将十八人的脚印轻轻覆盖，仿佛在为这段即将开启的隐退之路，铺上一层崭新的起点。

——

木叶的晨雾还未散尽，火影办公楼后方的一处隐秘训练场里，三代火影背着手站在训练场中央，烟斗里的烟丝明明灭灭，在薄雾中腾起细碎的烟圈。他刚结束与两位顾问的密谈，眉宇间还凝着宇智波一族的烦心事。

“唰” 的一声轻响，鼬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黑色的暗部面具还未摘下，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

“鼬，这么着急找我，发生什么事了？” 三代转过身，烟斗在指尖轻轻转动。

“尘，回村了。” 鼬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暗部特有的低沉。

“什么？” 三代的动作猛地一顿，烟斗差点从手中滑落，“暗部的眼线没有传回消息，村子的结界也没有异常波动…… 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飞雷神？” 他忽然想起团藏的死，眼神沉了沉，“看来，团藏果然是他杀的。” 整个木叶，有能力在暗部和结界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行动，又与团藏有仇怨的，除了这个消失多年的 “赤刀修罗”，再无他人。

“他回来做了什么？” 三代走到鼬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鼬摘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包括隐退的提议、搬到旧宅附近的计划，以及那句 “再杀九尾一次” 的宣言。

三代听完，沉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随他吧。” 与其让尘站在村子的对立面，不如让他带走一部分人，至少能削弱激进派的力量。至于 “杀九尾” 的威胁，他知道尘不是在说大话 —— 那个少年的狠劲，他几年前就见识过。

“这次，有多少开眼的族人愿意跟他走？” 三代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烟斗。

“十七人。” 鼬回答得简洁明了，“三名上忍，六名中忍，八名下忍。另外，没开眼的普通人也可以选择跟随，具体人数尚未统计。”

三代点了点头，看着鼬的眼神复杂：“嗯，鼬，这次做得很好。”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为了村子…… 希望接下来，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压得空气都凝滞了。

鼬垂下眼睑，遮住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痛苦，声音平静无波：“是。”

话音落下，他重新戴上面具，身影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晨雾中。

三代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将烟斗凑到嘴边，却发现烟早已灭了。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望着火影岩的方向，低声自语：“尘回来了，鼬夹在中间…… 宇智波的事，越来越棘手了啊。”

晨雾渐渐散去，训练场的地面上，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烟蒂，在露水的浸润下，慢慢熄灭了最后一点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