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他醒着的时候,帮他擦擦身子,洗洗头。
但温执言其实是知道的。
在江澜接替了护工工作的第四天晚上,温执言已经在慢慢好起来了,昏昏沉沉的时间少了很多。
他难得没在深夜到来的时候睡过去,只听着江澜忙前忙后大半天之后,洗了手,喝了水,就坐在他病床边上看着他。
温执言眼角有泪水溢出来,江澜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没敢叫他,只用纸巾帮他轻轻沾走了泪珠,又心疼地低头,吻了吻温执言的额头。
温执言察觉到额头上温热的触感,轻轻吸了吸鼻子。
江澜笑了,又亲了亲他纤长细密的睫毛:“干嘛装睡?”
温执言眯着眼,将半张脸藏在被子里,闷闷道:“澜哥,好丢人啊。”
江澜揉揉他的脑袋,语气很平常:“这有什么丢人的?你可爱的我心都化了。”
温执言到底是病着,精神状态欠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儿话,温执言就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刚一醒来,就看见自己床头上摆放着一把娇艳的鲜花。
品种很杂乱,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玫瑰。
江澜依旧坐在温执言床边,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没睡。
他看着温执言睁开眼,对温执言笑道:“祝我的小公主早日康复。”
温执言看着床头的鲜花,问江澜:“为什么没有玫瑰?”
江澜嘘了一声,偷偷摸摸道:“我怕你妈妈看见,等你出院了,我送你一大捧。”
温执言傻笑,江澜也跟着傻笑。
江澜的陪护工作,在一周后彻底结束,温执言有了明显的好转,身上的管子基本都卸下去了,只剩一枚留置针头还插在手腕上,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
而眼下刚过完年,江澜还接了不少活儿,等着这几天交稿。
温母也委婉地提醒了江澜几句,让他该回去准备开学了。
江澜其实是不想走的,他的顾虑很多,一方面担心温执言的身体状况,没亲眼看到温执言彻底康复,说到底还是不放心。
另一方面,他怕温执言不会再回去了。
但温执言却在温母离开的时候,悄悄许诺了江澜,说只要他一好,保证马不停蹄赶回学校。
江澜走那天,帝都下了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雪。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
温执言只站在病房的床边,跟一步三回头的江澜挥了挥手。
江澜独自一人回了海城,马不停蹄地赶完了接的图稿,拿到了新年第一桶金,还没来得及休息,新的学期便又如期而至。
遗憾的是,温执言没能在开学的时候赶回来。
江澜给温执言打过两次电话,没人接,发过好几次消息,也都石沉大海。
江澜整个人都开始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
开学仅仅一周,就瘦了一大圈,人也跟着沉默寡言了不少。
“小温还没回来呢?身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