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长发被礼服的拉链卡住了。
蒋荞胳膊往后伸,去拉后面的拉链,这时候,门被推开,她以为是造型师回来了,说:“帮我一下,头发被卡住了。”
随即,有脚步声靠近。
脚步声缓慢而沉稳,富有韵律,每一步都透着从容不迫的意味。蒋荞微怔,来不及回头,呼吸比她先认出来人。
淡淡的木质香气。
下一秒,秦令舟出现在镜中。男人来到她的后背,伸手,缓缓拉下那件礼服的后背拉链。
他的动作很慢,呼吸洒在她的后颈,烫得蒋荞轻轻一颤。
拉链从两边分开,露出白皙的后背,两片薄薄的蝴蝶骨在皮肤下清晰可见。秦令舟目光凝了片刻,帮她把长发拨到一侧。
这个动作很轻,男人的指尖若有若无,扫过她的肌肤。
后背神经原本就比别的地方的敏感,酥麻蔓延开来,蒋荞控制不住地想要发抖……
“呃……好了吗?”她声音都变了。
“怎么?”
蒋荞说:“有点痒?”
男人坏心眼,“哪里痒?我帮你挠挠?”
就是因为他才痒啊……
蒋荞红着耳朵,都不敢擡头看他,“秦令舟,你不要欺负我了。”
“这就算欺负了?”声后一声轻笑。
过了会,秦令舟重新拉好礼服拉链,双手从后轻轻握住她的双肩,擡眸,看向镜中。
镜中的年轻男女,容颜精致如画,眸子潋滟流光,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般配。
“很漂亮。”他说。
蒋荞胸口突突,好像藏了只活泼好动的兔子,她努力压下剧烈的心跳,“谢谢,你也很漂亮。”
秦令舟:“我漂亮?”
“嗯,漂亮。”
秦令舟无奈,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脸,“说不过你。”
做完造型两人一起出门,还是秦令舟开车,一小时后,车子到达一处私人码头。
四周华灯高照,一眼望去,能看见远处一片空旷的海域,码头上仅停着一艘巨型邮轮,舷窗处飘来小提琴演奏声。
看见秦令舟下车,立马有人迎上来,“秦先生,请跟我来。”
显然,是傅逾专门派人在这儿等他的。
上邮轮没多久,船缓缓离港,朝着风平浪静的海面驶去。邮轮上下五层,宾客不多,但都衣着矜贵,气宇不凡。
马上有认识的人过来和秦令舟打招呼,他端起一杯香槟寒暄几句,聊工作的事。
蒋荞无聊,看见甲板上,有几个画师正在给客人画素描,她小声问:“我能去那边看看吗?”
风声有点大,秦令舟没听清,耳朵靠近她,“嗯?”
蒋荞踮起脚尖,在他耳畔说:“我想去那边看看。”
秦令舟揉了揉耳朵,目光很深,他不愿拘着她,“去吧。”
甲板上很热闹,乐队,画师,摄影师,都是傅逾请来助兴的。蒋荞逛了一会,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小荞,又见面了。”李诗施今晚盛装出席,光彩照人,她缓缓走过来,揶揄:“秦令舟看起来冷冰冰,想不到还挺体贴的,他怕你无聊,让我过来陪你。”
海风温凉,夜幕中,蒋荞隔着人群看向那个熟悉的身影,秦令舟垂眸与人谈笑,游刃有余。
他适合一切纸醉金迷的场合。
蒋荞笑了笑,“傅逾在哪?我还没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和我爸妈说话呢,那边。”李诗施说:“你打算在西列岛呆几天?”
“五天。”
“那正好,这几天可以一起玩。不然只有我和傅逾,无聊死了。”她眉宇间露出一丝嫌弃。
蒋荞猜测:“怎么,你和傅逾闹矛盾了?”
李施诗,“我们哪天不闹矛盾?哎,算了,反正我和他就是家里安排,凑合过吧。”
二楼有主题酒吧,李诗施邀请她下去喝一杯,蒋荞正好在甲板上呆腻了,跟着她下去。
另一边,秦令舟和几个合作对象交谈完,端上香槟去找傅逾。
“生日快乐。”他举杯,示意庆祝,“礼物让你管家代收了。”
二十七岁生日宴,傅逾笑不出来,“你就别祝我快乐了,你看我准岳父岳母盯着我的那个眼神,我还快乐得起来吗?”
李诗施父母出了名的疼女儿,两人结婚在即,二老怕准女婿在外面搞事,特意跟过来西列岛。
傅逾生无可恋脸,“我本来准备办个游艇睡衣趴,这不,硬生生改成了商业谈判。”
“为家族献身,应该的。”
傅逾家是他爷爷说了算,谁想吃下傅家,婚姻事业都不能落下。父母为他选的联姻对象,就是李诗施。
“舟哥,作为过来人你说句实话,和不喜欢的人结婚感觉怎么样?”
难得有个问题秦令舟回答不上来,他略沉吟,“还行。”
反正不算糟糕。
傅逾眯了眯眼睛,忽然发现好友今天不太对劲,“你这条领带怎么回事,带星星暗纹?你不是从来不带这种花里胡哨的领带吗?说浮夸。”
这实在太稀奇了,他第一次见秦令舟戴这种款式的领带。说着,傅逾就想上手摸一摸。
他的手刚伸出,就被人半路拦截了。
秦令舟拧眉,警告他:“别碰。”
“……”
傅逾愣了愣,手乖乖缩回去,“这领带什么牌子?贵到不能碰?”
秦令舟没回答,只漫不经心道:“蒋荞送的,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