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她的长发披散开, 有的落在枕上，有的落在他的颈窝，两具身体像繁茂的藤曼与树, 紧紧缠绕在一起。蒋荞只感觉掉入了热带雨林, 被潮湿闷热的雨季席卷, 她咬唇，仍有破碎的声音溢出喉间。

完全控制不了。

她挣扎，却被轻而易举摆平，最后完完全全臣服在他的攻势下。

夜色深浓, 海浪拍击海岸线的声音断断续续，应和着室内的喘息，一声又一声, 长久不断绝。

结束的时候不知道几点钟，蒋荞趴在枕头上，整个后背暴露在空气中。

屋里很热, 尽管开了20度的空调。

他细细密密地吻着她, 唇在蝴蝶骨上流连一会，转到她的香肩，秦令舟哑声问：“还痛不痛？”

蒋荞的嗓子从没这么嘶哑过, 好像得了一场重感冒，她闷闷：“你说呢？”

“我看看，是不是弄伤你了。”他作势起身，开灯，然后来撩她的被子。

光线大亮，蒋荞一下子适应不了, 捂着眼睛，“你干嘛？”

“不开灯看不清。”

“你要看哪儿？”

秦令舟语气温柔, “你说看哪儿？”

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蒋荞整个人又开始发烫，她紧紧捂着被子，“不要你看。”

“害羞什么？”秦令t舟摸她的脑袋，“已经看过了。”

虽说如此，但刚刚没有开灯，要她就这么明晃晃地让他看，蒋荞做不到。

身上出了很多汗，皮肤黏黏的不舒服，蒋荞拥着被子起身，说：“我想去洗个澡。”

“我抱你去？”

“不用。”

睡裙散落在地毯上，蒋荞弯腰去捡，距离有点远，够了好几次才够到。

套上睡裙，也顾不上内衣内裤了，蒋荞就这么真空下了床，穿好拖鞋，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地毯上，躺着刚刚用完的安全套。

好几只。

那些暧昧的痕迹，弄得地毯乱糟糟，到处都是，可见刚刚战况有多激烈。

蒋荞耳朵更红了，低头跑进了浴室。

她关上门，坐在浴缸延伸出来的平台上，怔怔地发呆。

第一次，尽管做足了前、戏，但还是疼。两人都没什么经验，刚开始的时候异常艰难，蒋荞流着眼泪喊停，秦令舟耐心吻着她的耳后，哄了一阵，直到她渐渐能适应了，才一举侵入。

后来不怎么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直冲天灵盖的酥麻。

她数不清做了几次，反正这会双腿疼的很，站都站不直。

蒋荞打开水龙头，浴缸里的水位缓缓上升，她就这样坐了好一会，一动不动。

担心她不舒服，洗澡不方便，秦令舟在阳台抽了支烟，穿着一条及膝短裤敲门，“我进来了。”

浴室门没锁，他轻易推开，看见浴缸里的水快满了，大步上前关紧水龙头。

“怎么坐在这儿？”

蒋荞回神，“我放水呢。”

看见秦令舟光裸着上身，眼睛一下子不知道该往哪里瞟。即便两人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了，但还是不习惯与他坦诚相对。

“水满了。”秦令舟说：“进去，我帮你洗。”

他抱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来站直了，然后脱掉睡裙，把她慢慢放入水里。

热水浸过身体，带来前所未有的舒适，正好缓解了身体的疲惫。

蒋荞躺在浴缸里，感觉骨头都酥了，她懒得动，任由秦令舟托起她的胳膊清洗。

身上有很多暧昧的红印，尤其胸口和腿根最多，洗到那里的时候，蒋荞有点不好意思，扭动了下，想缩回水里。

“别动。”秦令舟说。

蒋荞撅嘴，埋怨起他来，“都是你做的好事。”

秦令舟也不生气，扭过脊背让她看，“你不也做了好事。”

他精壮的后背，都是指甲抓出来的痕迹，一条条，触目惊心。

蒋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确实有点长，嗡声道：“那……就算扯平了。”

“怎么扯平呢。”秦令舟长臂一伸，把她捞到身边，手指摩梭她娇嫩的红唇，低声：“至少要再来一次？”

“……”

蒋荞瞪大眼睛，“我会死的。”

秦令舟笑起来，胸腔都在震动，“嗯，暂时不折腾你了。”

舍不得。

洗完澡后，蒋荞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秦令舟用浴巾把她的身体擦干，穿上浴袍抱回卧室。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沉，没做梦，一觉醒来外面天光大亮，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铃一看，已经十一点了。

旁边，秦令舟也没起床。

她终于知道，课本里说的君王从此不早朝是真的，因为事后真的累啊。

蒋荞坐起来，揉了揉腰，忽然，感觉一只手覆到了她的手上，帮她轻轻揉着腰，力道不轻不重，正好。

“腰很酸吗？”秦令舟刚醒，嗓子有点哑，他侧躺在床上看着蒋荞，眼中有零星的笑意。

对上他的视线，蒋荞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脸颊发热，“还好。”

她下床去浴室洗漱，秦令舟跟进来，挤好牙膏递给她，“今天打算做什么？”

“去素里艺术馆看画展。”

“张春和那个？”

“嗯，我找书瑶要的邀请函。”她刷牙，嘴里全是泡沫，说话也含含糊糊。

秦令舟目光在她身上巡睃，从头到脚，“要不要在酒店休息？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