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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内空调温度有点高, 没一会就热了，蒋荞后背出了汗，和李诗施说一声, 出去透透气。

外面凉快许多, 傅逾等人坐在沙发上喝酒看球赛, 秦令舟却不在其中。

蒋荞找了一圈，在二楼阳台上找到他。

秦令舟手指夹着一支烟，猩红火苗在昏暗中格外显眼，他抽了一口, 青色烟雾撩动，回头看见蒋荞，把烟掐灭, “怎么过来了？”

“出来透透气。”蒋荞走过去，“你怎么又抽烟？”

据她观察，秦令舟烟瘾不大, 只是偶尔。

秦令舟扔了烟头, 揽过她，“忽然想来一支。”

“饿不饿，下去吃点东西？”

两人空腹来的, 蒋荞点头，“走吧。”

楼下刚好有处空的卡座，他们坐过去，蒋荞点了两份牛排，以及几杯没见过的酒。没等一会，东西就上齐了。

秦令舟看见桌上花花绿绿的酒杯, “怎么点这么多？”

“菜单上说新出的款式，度数不高, 我尝尝看。”

蒋荞端起一杯粉色透明的液体，抿一口，“桃子酒？不对，好像是玫瑰红酒。”

她尝不出来，但味道还不错，又喝了一口。

秦令舟手持刀叉，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她被酒液润泽过的娇唇，晶莹透亮，娇艳欲滴。

他不禁回忆，上次吻她是什么时候。

好像很久之前了。

心头一动，他眸光愈深，忽然换了个位置，坐到她的旁边。

蒋荞没注意到他的变化，还在纠结杯子里的到底是什么酒，忽听秦令舟道：“我尝一口。”

“你尝尝，到底是桃子酒还是……唔……”

话没说完，男人忽然俯身，吻了过来。

吻很轻，秦令舟嘬了下她的唇，含着她的唇瓣吮吸片刻，就分开了。暖黄灯光从头顶洒落，将他精致的面容切割成明暗面，影影绰绰，蒋荞莫名觉得这个吻很色、情。

“来自南法的玫瑰红酒Chateau de Peyrassol，年份应该不长。”他准确给出答案。

她抚摸着被吻过的唇，娇嗔：“你品酒一定要……品我嘴里的吗？”

秦令舟笑了一下，垂眸：“可能因为你嘴里的比较甜。”

“……”

蒋荞掌心捏紧，即便两人做过最亲密的事了，但面对这么直白的，调、情的话，还是会面红耳赤。

她低头吃牛排，却无法忽略嘴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故意岔开话题：“等会我们去哪儿？”

“回家？还是想去哪里？”

蒋荞扭头看向窗外，飘雪了，她忽然来了兴致，“我们去附近走走吧。”

“可以。”

吃完牛排，球赛还没结束，秦令舟和傅逾，宋一扬说了声，便拉着蒋荞出去了。

年前的帝都冷冷清清，雪花更增添了几分清寂之感。雪不大，落在地上薄薄的一层，两人并排走过，留下两双浅浅的脚印。

走着走着，周围的景物忽然变得熟悉，京华私高的校门，出现在不远处。

蒋荞惊讶，“原来cloug距离我们的高中这么近。”

“嗯，从胡同穿过来800米。”

学校已经放寒假了，校门紧闭，一片漆黑，门口的甜品店也早已打烊。

静静站了会，秦令舟忽然想起，刚刚在包厢外听到的那番话。他很想问蒋荞，大学时喜欢的男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理智让他忍住了，翻旧账不是他的风格，也没必要。

走到那家甜品店门口，蒋荞问：“你还记不记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在这家店遇见，你给我买了一块草莓千层？”

“有这事吗？”秦令舟完全没印象。

“有啊，那天这家店的草莓千层卖完了，你跑对街买的。”

秦令舟沉默一会，点头：“记起来了，那时候我以为你又被我妹欺负了。”

校花评选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秦令舟记得有一天走在路上，看见秦书瑶冲蒋荞翻白眼。

妹妹那跋扈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教育了她几句不准搞校园霸凌，秦书瑶再三保证没有，他就没有管了，不过对蒋荞却有了几分印象。

他问：“所以你那天，真的是因为没吃到草莓千层，所以哭了？”

蒋荞没有作声，她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幅人物素描，表情，肌肤纹理刻画栩栩如生。

“这是我姐姐画的，她十八岁生日刚过，跟着我爸爸去大西北采风，出了意外两人都没回来。可能担心我走老路，可能为了迎合沈家，从那之后我妈妈就不让我画画了。”

秦令舟想起放学后，蒋荞一个人留下画黑板报的样子，“但你很喜欢？”

“嗯，很喜欢。其实我姐姐比我有天赋，随便一画就能得奖，但我不行，只能勤学苦练技巧。家里不让画，我就在学校画，但还是被发现了。”

蒋荞深吸一口气，“那天我被我妈骂得好惨，她让我在门口罚站，还把我的画稿，画笔都扔了。我就想吃块草莓千层开心一下，但没买到，还好你送来了。”

时隔经年，她仍然记得那块草莓千层的味道。

“蒋荞——”秦令舟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安心画画吧，以后没人会扔你的画了。”

蒋荞眨眨眼睛，“你这么确定？”

“嗯，因为有我。”

蒋荞眼里有淡淡的光，“那你托你的福咯，谢谢秦总。”

“不客气，画家小姐。”

很晚了，他们又走了一段，雪越来越大，车还停在cloud门口，秦令舟联系司机，让他把车开过来。

蒋荞说：“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雪天散步，很像约会？”

“难道不是约会吗？”秦令舟挑眉。

蒋荞咕哝，“约会的话，你应该送我花。”

前方正好有家花店，秦令舟淡淡笑了，拉过她的手，“走吧，去买花。”

最终，蒋荞抱着一束艾莎玫瑰，结束了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晚上回到家，蒋荞洗完澡后不怎么困，干脆找了一只花瓶，把那束艾莎玫瑰的包装拆开，搞插花艺术。

虽然没学过插花，但审美底子在，随便一弄就很好看。她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没有配任何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