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前排座椅靠背竖直, 前移，为后面腾出一方不大不小的空间。

大雨冲刷，顺着车窗汩汩流下, 车内光线由亮转暗, 与外面的灰蒙蒙布景融为一体, 光影绰绰，勉强能看清彼此。

后排的座椅被放平，紧接着，有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响起, 伴随着压抑，娇婉的低吟。

蒋荞半躺在座椅上，身上那条珍珠白裙子凌乱得不像话, 她的手撑在起雾的车窗玻璃上，害羞得不敢与秦令舟对视。

男人抽掉腰间的皮带，低声哄她：“宝宝, 看着我。”

“不要。”

空气闷热, 温度升高，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秦令舟没有为难她，转而抱起人, 把她抵在车门上，闷哼一声，双手拖住她的双腿，腰身重重一沉。

喘息淹没在雨声里，断断续续。

恍惚间，蒋荞想起很多年前, 初见他的那个雨天。

那时候天色也是这样灰蒙，京华私高的教学楼沉静而空旷, 她听见沉而缓的脚步声，擡眼望去，少年的身影映入视线。

他抖落雨伞上的水珠，缓缓走了进来，阴雨天昏暗的光线，让他的面容不太分明。

必须承认，那时候，她的心跳莫名有些快。

还有课间，女生们热烈讨论秦令舟学长成绩多么优秀，打球多么厉害，哪个女生又拦住他告白的时候，蒋荞总会无心做事。

路过他们班的教室，匆匆一眼，期待着某个身影；每当有男生和她告白，蒋荞的第t一反应，总是和秦令舟比较……

很多年过去了，她成了他的合法妻子，这些场景却深深映在脑海。

“在想什么？”看出她的走神，秦令舟加重力道，咬她的唇：“不专心的小朋友，是要受惩罚的，知道吗？”

蒋荞两腿悬空，不停地摇晃，她双眼被泪水浸湿，带着哭腔答：“我……我想起，第一次见你的那天。”

“是么？”秦令舟动作不停，埋头，啃咬她的雪颈：“在cloud酒吧的时候？”

“不是，高……高中的时候。”她早已软成了一滩水，任由男人摆弄。

秦令舟眼眸沉沉，“宝宝，现在的我不好吗？”

“好……”蒋荞仰头承受，“你很好。”

“那就不要想以前。”秦令舟一边吻她，一边把人往车门上压，“想现在的我，在你面前的我。”

这个人，怎么连自己的醋都吃啊——

蒋荞来不及回答，很快就无法再思考了，脑袋一片空白，她觉得快要死了，真的快死了。

她把脑袋埋进他的颈间，一口咬在男人的锁骨上。

秦令舟被刺激得头皮发麻，一巴掌拍在她的腿上，“宝宝，放松。”

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有大雨。

果然没一会，雨势越来越大，雨水又密又急，哀哀的声音被撞的七零八碎，吞没在雨中。

雨水沾湿肌肤，沾湿身下的真皮座椅，汗水凝结成珠，顺着男人的下巴，低落在她的胸前——

虽说荒山野岭，又下着暴雨，周围大概率没人出没，但毕竟是在外面，蒋荞全程都很担心。她紧绷得厉害，咬着唇不敢出声，不仅如此，她能明显感觉到，车子在雨中摇晃。

蒋荞双眼含泪，委屈巴巴，只能更加用力地咬男人肩膀泄愤。

这样一来，适得其反，秦令舟被她逼得更疯狂。

夏天昼长，七点多，雨过天晴，乌云散去，太阳出现在山顶，摇摇欲坠。

车窗打开，风灌进来，吹散一些粘腻的味道。

秦令舟把人抱在怀里，吻她的额头，“宝宝，可以看日落。”

蒋荞疲倦地睁开眼睛，落日余晖遍洒，群山被铺上一层浅金。

她喃喃：“很漂亮。”

“要不要下去看？”

蒋荞是想下去活动一下的，主要在车里被各种姿势来了一遍，空间又小，身上酸的不行，感觉哪哪都不是自己的。

她点头，“下去看吧。”

秦令舟打开车门，捞起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蒋荞双腿无力，下车走了没几步，差点摔下去，姿态极其不自然。

她的小腿，脚踝处，有鲜红的指印，大腿上更多，膝盖也是红的。

秦令舟干脆把她抱起来，抱着她去观景台那边。

“我能走——”蒋荞哼哼唧唧，谨慎看一眼四周，“几步路而已。”

秦令舟轻嗤，“画家小姐，在我面前，没必要逞强。”

她一时语塞，已读乱回：“那……那还不是怪你。”

“嗯，怪我。”男人好脾气地说。

山顶的日落很美，视野开阔，群山一览无遗。风掀起她的裙摆和长发，蒋荞轻轻靠在秦令舟怀里，享受着属于两个人的时光。

“我还以为这次白跑一趟了。”

“不白跑。”秦令舟啄了下她柔软的唇，“既看到日落，又解锁了新地点，不是吗？”

“……”

这话听着，有点像打怪升级游戏，难不成，他打算把所有能做的地方，像小地图似的，都解锁一遍吗？

这太可怕了。

蒋荞仰头，咬了一下男人的下巴，娇嗔：“变态。”

“变态有没有让你舒服呢？”

“……”

蒋荞僵硬地移开视线，“我说不过你。”

两人一直呆到太阳落山，回程的时候，蒋荞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到家门口了。

秦令舟正和司机通电话，交待洗车什么的。

蒋荞揉揉眼睛，打个呵欠：“你要洗车吗？”

“嗯。”秦令舟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把她抱下来，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后座，“不洗的话，这辆车没法开出去了。”

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蒋荞猛地咳嗽，瞌睡都清醒了。

因为在山顶的车里已经尽兴，这一晚，秦令舟没再来，蒋荞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躺在秦令舟的怀里，一觉睡到天亮。

接下来几天，秦令舟在家办公，蒋荞在家画画。网暴事件过去，生活逐步恢复了平静。

蒋荞原本不敢登录微博，担心看见不好的评论，但每晚睡前，秦令舟都会读粉丝的评论给她听，渐渐的，蒋荞内心也强大起来。

独立漫画师这一行，社交网站等平台是必不可少的宣传工具。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承受相应的压力。

这天，蒋荞终于鼓起勇气，登录微博。

距离网暴已经过去一周了，她一打开评论区，看到的都是粉丝的鼓励。

【小荞太太什么时候更新呢？孩子饿了，饭饭。】

【小荞太太加油啊，别理黑子，你是最棒的。】

……

蒋荞心里一暖，回复了几条粉丝的留言。可能因为工作室发了律师函，私信和评论区，人身攻击的留言几乎没有，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