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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来的路上, 两人一直在做心理建设，明明之前也不是没想过生小孩这件事，但当有孕的事实摆在眼前，脑袋仿佛遭遇袭击, 不可控地眩晕了几秒。

秦令舟拿着那支验孕棒, 定定瞧了好几眼, 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

白色的棒身上面, 红色的两条杠, 他自言自语：“两条杠的意思，就是怀孕吗？”

“应该？”蒋荞心口怦怦跳，“说明书上这样写的。”

秦令舟揉揉眉心，从前的冷静自持化为灰烬，他说：“我预约医生，明天带你去做产检。”

“好。”

产检预约的帝都最好的私人医院, 秦令舟点名要资质最好，最老的医生，一个电话的功夫, 所有的事都解决了。

他回头，见蒋荞钻进了衣帽间，站在那面大大的穿衣镜前，一动不动。

“怎么了？”秦令舟走过去, 胳膊从后面环绕住她的腰。

她的小腹平坦, 腰身纤细，完全看不出，这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蒋荞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说：“再过不久，我们的宝宝就会长大, 对吗？”

“嗯。”

很难说清此刻的心情。

惊讶，欢喜，感动……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汇聚成幸福。

蒋荞靠在男人的怀里，轻声：“你说，我们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秦令舟无所谓，“都好。”

反正都是他们的小孩，性别并不重要。

“我看网上说，验孕棒测出两条杠，有时候也不一定是怀孕，要是弄错了怎么办？”

秦令舟安抚她：“明天去医院看看就知道了。”

这一晚，两人都有点睡不着，想着那个未确定的小婴儿，想着明天，想着更远的以后。蒋荞翻来覆去，秦令舟轻轻拍着她的背，后半夜，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两人都推掉了工作，一早起床去医院。

这会医院产科人不多，走廊宽阔安静，蒋荞和秦令舟坐在长椅上，等待检查结果。

蒋荞忽然想起来，刚回国的时候，她芒果过敏，秦令舟送她去医院，误打误撞，被秦书瑶看见，以为秦令舟带蒋荞来医院产检。

现在想起来，真是啼笑皆非。

谁能想到呢，在一年半后的今天，她和秦令舟，真的来医院产检了。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静静等了会，医生拿着一沓报告单出来，满面笑容，“恭喜秦先生秦太太，你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蒋荞从医生手里接过报告单，低头察看。报告单上结论那一行，清晰地写着几个字：胚胎存活，大小相当于六周。

六周？

算算时间，不就是在办公室那次吗？

蒋荞看向秦令舟，对方瞟一眼报告，明显也想到了，冲她微挑了眉梢。

接下来，医生交代孕期注意事项，饮食，生活习惯，特别强调，目前不宜有夫妻生活。蒋荞还沉浸在“六周”那几个字中没反应过来，倒是秦令舟一一记下。

一月份，正是帝都最冷的时候，外面寒风呼啸，枯树枝上落了积雪。

车停在医院门口，走到大厅，秦令舟帮她戴好围巾手套，含笑望着她，“傻了？”

“嗯？没有啊。”蒋荞小手勾勾男人的袖子，“恭喜秦先生，你要当爸爸了。”

“同喜，画家小姐，你要当妈妈了。”

年底公司事情多，下午秦令舟还有几场会议，但他坚持先把蒋荞送回家。

司机开车，两人坐在后排，这段路有点堵，走走停停，秦令舟蹙眉，冷声吩咐：“开慢一点。”

“是，秦总。”

司机不知道蒋荞有孕，只知道秦总带太太来医院，大概哪里不舒服，一路上战战兢兢，生怕又惹秦总不高兴。

接下来，即便不堵车，司机开车的速度也很慢，十来分钟的路程，硬是四十分钟才到。

“中午保姆过来做饭，你想吃什么和她说，晚饭等我回来给你做。”

蒋荞有点累，今天不打算去工作室了，她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秦令舟拉着她手，亲了一下，“等我。”

“你好黏人啊。”

怀孕容易犯困，蒋荞上楼补觉，睡到下午才起来，把怀孕的消息告诉秦奶奶和好闺蜜。

郑思芸开心的不行，【我们的小孩差不多大，这样是不是能定个娃娃亲？】

蒋荞：【还不知道性别呢。】

郑思芸：【没事，先定下再说。】

蒋荞：【婉拒了哈，我家宝宝说要自由恋爱。】

郑思芸：【……】

秦奶奶反应特别大，收到消息连续发过来十多条六十秒的语音，一会是孕早期要注意什么什么，一会又是你们小两口没经验，要不再请个保姆吧……

当然了，秦奶奶知道消息的当天，送了蒋荞一套四合院，一套京郊的大别墅，说让她安心养身体。秦书瑶知道后，为了表示她当姑姑的诚意，送了蒋荞一幅蒋千山的真迹。

后面，秦奶奶又塞给她一张银行卡，说是给宝宝的。

总之，才怀孕六周，蒋荞就礼物收到手软了。

确定怀孕后，蒋荞除了嗜睡，偶尔犯恶心，没有特别大的妊娠反应，后面几天，她正常去工作室。

天越来越冷，气温零下十多度，滴水成冰。

秦令舟不放心，于是派了几个保镖贴身跟着她，而自己，不重要的出差派助理去，重要的，尽量当天去当天回，年前蒋荞在沪城和澳门有两场签售会，秦令舟都跟在她身边，方方面面，做到了无微不至。

这天傍晚，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工作室人走的差不多，蒋荞正好有灵感，就呆在办公室画一幅线稿。

她醉心工作，忙得忘了时间，连秦令舟什么时候到的都不知道。

“休息一会。”

听闻声音，蒋荞擡头微笑，“你来啦。”

秦令舟走过去，摸摸她的手：“怎么手这么凉？画多久了？”

“没注意。”

冬天室内有暖气，但手脚还是会有点凉。秦令舟把她的手揣进衣服里，说：“我给你捂捂。”

蒋荞下巴一擡，指了指桌上的充电暖手袋，“你把那个递给我就好了，用不着亲自帮我捂手。”

秦令舟眉头一挑，“暖手袋能有我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