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运气挺好的。”

两人同桌自习，蒋荞的心跳毫无规律。没由来的，她想起两年前在甜品店，秦令舟教她做题的场景。

那时候，天也是这么蓝，她的心跳，也是这般剧烈。

不同的是，那时候蒋荞还是个高中生，但现在，她已经和秦令舟一样，是大学生了。她距离他，更近了一步。

蒋荞克制着，抿了抿唇，低头继续写作业。而秦令舟打开电脑，用英文写一份总结报告。

专心学习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图书馆人走了大半。

蒋荞擡头，说：“我们去吃饭吧？”

“等等。”秦令舟将一只绿色的纸袋递给她，“迟到的毕业礼物。”

蒋荞双手接过，喜欢溢于言表，“里面是什么？”

“打开看看。”

纸袋里面有只丝绒盒子，包装精美。蒋荞打开，惊了一瞬。里面有一枚鎏金书签，和一只万宝龙权杖系列，象牙白M尖的钢笔。

蒋荞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两样东西不便宜，她声音细细的，“其实，你随便送我什么就好了，没必要这么贵。”

秦令舟却说：“便宜的东西配不上你。”

蒋荞一愣，听见秦令舟问她：“喜欢吗？”

“喜欢的。”

蒋荞把礼物带回宿舍放好，然后下楼找秦令舟，问：“我们中午去吃什么？”

“不是想吃贵的，大餐？”

蒋荞有点不好意思，“我随便说的，要不在学校附近吃吧，我下午还要作图。”

“行，大餐下次再吃。”

学校附近有家俄式餐厅很受欢迎，从学校北门出去，走四五百米就是，两人散步过去，刚好有位置。

蒋荞点了一份俄式牛柳丝和冻汤，秦令舟看一眼菜单，给她加了一份蜂蜜蛋糕。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专业呢？”

秦令舟抿一口冰水，“经济学和数学，两个专业一起修。”

光听着就觉得很累，蒋荞嘟囔：“那你还有时间做其他的事吗？”

“当然，现在不就和你一起吃饭。”

蒋荞：“我指的是，除了学习以外的事，你大学就没有其他想要做的吗？我有个室友，说大学期间要谈五个男朋友……”

她还没说完，秦令舟忽然开口：“你呢？想谈几个？”

“我……”蒋荞被问住了，胡言乱语：“我也不是很想谈，但如果有喜欢我的，我正好也喜欢的人，那谈一谈也不是不行。”

秦令舟深邃的眼睛盯着她，仿佛要将人看穿，他轻笑：“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

蒋荞一愣，他是在套自己的话？

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她喜欢谁，十六岁那年，不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了吗？

蒋荞抿唇，扭头：“你自己猜。”

正好他们点的菜上齐了，秦令舟没再继续，“先吃饭。”

蒋荞叉了一块牛柳丝放进嘴里，又看着秦令舟餐盘里的基辅鸡，“你点的那个鸡肉好吃吗？”

她早就听说这家店的基辅鸡不错，有点馋。

秦令舟切了一块放进她的餐盘里，“你试试。”

“谢谢。”

味道确实不错，蒋荞决定下次过来再吃，还有秦令舟给她加的蜂蜜蛋糕也很好吃，蒋荞享受着美食，忽然，听见一道声音自旁边传来：

“你好同学，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蒋荞擡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男生解释说：“我也是京州大学的，新闻系大二钱铮，我在学校注意你很久了，可以认识一下吗？”

“呃……”

不等蒋荞开口，秦令舟先说：“你打扰到我们吃饭了。”

钱铮还算识相，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也听出秦令舟话语里的警告意味，讪讪：“不好意思。”

他递给蒋荞一张餐巾纸，说：“上面有我的电话，你直接搜就能搜到我的微信。”

说罢，餐巾纸放在桌上，人走了。

蒋荞道：“我不认识他。”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只是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秦令舟瞥一眼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餐巾纸，问：“你要记他的电话吗？”

“我又不认识他，干嘛记他的电话。”

秦令舟轻笑了下，拿起那张餐巾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吃完饭，秦令舟结账，两人散步消食，原路返回，走到学校北门的时候，蒋荞看见校门口有一个熟人。

她步子顿了顿，拉着秦令舟胳膊掉头，“我们换一条路走吧。”

“嗯？怎么了？”

蒋荞来不及解释，一直等在校门口的田维安已经看见她了，挥挥手跑过来，“蒋荞，我等你很久了。”

毕业那天，蒋荞把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她拒绝了田维安，但田维安考上财大以后不死心，有空就来京州大学找她，简直阴魂不散。

蒋荞有点烦，“你又来找我干嘛？我都说过不喜欢你了。”

“别这样，好歹同学一场，至少给我个机会。”田维安仿佛看不见秦令舟似的，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秦令舟大概猜到怎么一回事了，冷冷道：“她和我吃过了。”

作为京华私高的风云人物，田维安自然认得秦令舟，他语气不禁弱一截，垂着眼说：“学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蒋荞一起吃饭，但这是我和她的事。”

蒋荞无语，只想拉着秦令舟快点走。

谁知，秦令舟忽然说：“不好意思，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句话，成功让田维安一愣，蒋荞也一动不动。

秦令舟看一眼蒋荞，双手推着她的肩，说：“你先回学校，这里我来解决。”

“啊？”蒋荞都懵了，“你要干嘛？打人犯法的。”

秦令舟拧眉：“我看起来，这么像恐、怖、分子吗？”

“像。”

秦令舟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没良心的，你先回去，这里没你的事。”

怎么就没她的事了？

就这样，蒋荞被推进了校门。她脑子空白，凌乱，慢悠悠走了几步，回头趴在校门口，看秦令舟和田维安交锋，随时准备上去帮忙。

自然了，秦令舟用不着她帮忙。

秦令舟双手抱在胸前，薄薄的眼皮撩起，满眼不耐：“蒋荞已经明确拒绝过你，再纠缠就没意思了。”

“我……”田维安气势不足，“学长，你和蒋荞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管她的事？”

“你猜。”

田维安疑惑：“你是她的男朋友？”

秦令舟勾唇，说：“暂时还不是。”

“因为，我打算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