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羽扭头看向四周,那追赶而来的几位合体期强者,也是紧闭着双眼呆立在原地,表情痛苦扭曲,显然也是在经历痛苦的考验。夜千羽伸手化刀,一刀斩向一位合体中期的强者,可刀芒在离那人三尺外就被一道光幕挡住。
看来想要趁机杀人是不可能了,自己只能先逃走了。看着一眼看不到头的漆黑洞窟,迈步向着洞窟深处行去。就在他他走后,一位合体后期的强者突然口吐鲜血,紧接着身体猛然爆开,炸成一团血雾。
夜千羽顺着通道向着洞窟深处走去,随着他前行,前面的光线越来越亮,而且越来越热,就如同烤炉一般。随着他几步迈出,一个巨大的洞穴赫然出现在眼前。
眼前是刀山火海的炼狱景象。无数刀刃朝上的长刀、长枪、大戟交错矗立,形成绵延的山峦,刀刃在火光中泛着暗红的冷光,有些已被烧得扭曲变形,刀尖滴落滚烫的铁水。下方是无边无际的火海,赤红色的烈焰如同愤怒的巨龙,在刀与刀的缝隙间翻腾咆哮,高达数丈的火舌舔舐着刀山的根基,将金属烧得通红。黑色的浓烟遮天蔽日,将洞穴染成暗紫色,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与硫磺的气息。火焰燃烧的噼啪声、金属扭曲的吱呀声、浓烟翻滚的呼啸声交织成恐怖的交响,热浪扑面袭来,仿佛连空气都在燃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痛感。若有人试图踏足,脚下会立刻被烈焰吞噬,稍一触碰刀刃便会皮开肉绽,整座刀山在火海的炙烤下微微震颤,仿佛随时可能崩塌,将一切生命化为灰烬。
夜千羽体外形成一个光罩,向着刀山火海走去,可等他走近几步,体外的光罩突然消失,就连体内的灵力都滞固不动。夜千羽脸色大变,难道只能动用肉体的力量?
夜千羽咬紧牙关,一步步踏上刀山。刀刃锋利如霜,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每走一步,脚底便被割开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在山脚下汇成一滩刺目的红。他的手心早已被粗糙的刀柄磨得血肉模糊,汗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刀刃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仿佛淬了冰的寒星,照亮了这漆黑的夜。
好不容易爬过刀山,眼前又出现一片火海。烈焰冲天,浓烟滚滚,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融化。夜千羽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冲入火海。他的衣袍瞬间被点燃,火苗顺着衣袍蔓延,灼烧着他的皮肤,传来阵阵剧痛。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目光如炬,在火海中艰难地穿行。
他的头发被烧焦,皮肤被烫伤,散发出阵阵焦糊味。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坚持下去。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脚下的地面滚烫无比,仿佛要将他的双脚熔化。但他依然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冲出了火海。此时的他早已浑身是伤,衣衫褴褛,鲜血染红了他的身躯。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嘴角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他终于度过了这刀山火海。
夜千羽缓缓倒下,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满天繁星,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但他不会害怕,因为他已经战胜了自己,战胜了这看似不可能逾越的刀山火海。
躺了片刻,夜千羽恢复了一些体力,艰难起身,向着外面走去,等他走出洞窟后,体内的灵力终于能够运转。人皇诀运转,那些体表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半个小时后,夜千羽体表的伤势恢复如初。
夜千羽继续向着通道内走去,随着他的前往,一声声凄厉的惨嚎声从前方传来,随着他越向前走,惨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映入夜千羽眼帘的是一条阴气漫天的大河,河水漆黑如墨,粘稠得仿佛凝固的血浆,河面上漂浮着无数残缺的鬼影。它们在浑浊的河水中时沉时浮,惨白的面容上布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有的伸出枯瘦的手臂,向着虚空抓挠,发出凄厉的尖叫;有的则互相撕扯、啃噬,在永恒的痛苦中挣扎不休。河水不断翻涌,裹挟着鬼魂们的哀嚎声,那声音混杂着凄厉的哭喊、绝望的呜咽和不甘的嘶吼,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撕裂。阴冷的河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也将这无尽的哀嚎传向远方,回荡在整个冥界之中,令人不寒而栗。
………………
夜千羽单膝跪在冥河岸边,玄色劲装浸满血污,左肩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他抬手抹去唇边血迹,掌心那柄灵气长刀发出细碎嗡鸣,刀身萦绕的青芒已黯淡如残烛,却仍死死锁住水面下蠢蠢欲动的黑影。
身后的冥河翻涌着漆黑的浪涛,河面上漂浮着恶鬼残肢与断裂的骨刺,浓黑的怨念在水面蒸腾成扭曲的人脸,尚未散尽的鬼影在雾中哀嚎。方才那场大战几乎耗尽他所有灵力,长刀劈开最后一头三首恶鬼时,他的虎口被震裂,此刻仍在淌血,血珠滴在刀鞘上,晕开妖异的红梅。
河风裹挟着腐臭与血腥扑面而来,他望着对岸灰蒙蒙的通道,那里是此行的下一段路。灵气长刀突然轻颤,刀身映出他苍白却倔强的脸——那双曾含着星辰的眸子此刻只剩冰冷的决绝,倒映着河面上逐渐熄灭的鬼火。
他缓缓起身,将长刀拄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断裂的恶鬼爪牙从鬓边滑落,他却连挑眉的力气都欠奉。冥河水在脚边退去,露出布满裂痕的黑色河底,那些被刀锋斩断的怨念正化作黑烟消散,露出河床上密密麻麻的白骨,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亡魂。
血腥味在湿冷的空气里凝成实质,黏在他睫毛上结成霜粒。他最后回望一眼这片被血色浸透的冥河,转身拖着长刀走向荒原,青芒黯淡的刀身刮过白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在为那些消散的恶鬼奏响挽歌。灵气长刀突然爆发出一瞬刺眼的光,随即又归于沉寂,只在他身后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血脚印,很快被洞穴卷起的黑沙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