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重雷劫降临的瞬间,天地仿佛静止。暗紫色的劫云化作横贯苍穹的雷罚之矛,夜千羽却在此时展开了时间领域。他站在领域中心,银发与衣袂皆染上霜白,眼睁睁看着雷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从璀璨到黯淡,从凝实到崩解,最终化作漫天飞灰。可那跨越时间的反噬让他七窍溢血,身躯在领域崩溃的刹那化作无数光点,又在千分之一息内重组,只是落地时单膝跪地,咳出的血沫里混着破碎的时间法则碎片。
天空忽然裂开一道金芒,磅礴的天地能量如银河倾泻,化作一道璀璨光柱垂落而下,精准地笼罩住他的身躯。
那股能量温暖而纯净,仿佛拥有生命般,顺着他的七窍百骸涌入体内。所过之处,原本寸断的经脉如同被春雨滋润的枯木般重新焕发生机,断裂的骨骼在柔和的光晕中缓缓愈合,连丹田处耗竭的气海都泛起了涟漪。夜千羽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淤血被能量裹挟着排出体外,伤口处传来酥麻的痒意,那是新生的肉芽正在疯狂生长。
半个时辰后,光柱缓缓散去。夜千羽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他抬手握住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润。胸口的伤口已完全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断裂的肋骨早已完好如初,甚至连多年修炼留下的暗伤都被这股天地能量彻底修复。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一股远超从前的力量感在四肢百骸间游走。
夜千羽站起身,两侧很远处的两个宗门的人已经跑的没有影了。神识探出,很快就发现坐落在山脉中的两个宗门,他身形一闪,在出现已经到了云霄宗上空。
夜千羽悬浮于云霄宗上空,玄色衣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周身环绕着肉眼难辨的紫电微光。他墨发垂落,面容冷峻如冰雕,一双眼睛漠然俯瞰下方,整座山门便似被无形天罗地网罩住,连流云都凝滞在他身侧百丈。
那威压并非狂暴席卷,而是如万钧山峦缓缓压下。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琥珀,三百余名修士中,筑基期弟子早已瘫软在地,灵力逆行引发阵阵咳血;金丹长老们结成的护山大阵光幕扭曲闪烁,符文明灭不定,阵眼处的青石地砖已蛛网般碎裂。
东侧演武场上,一名内门弟子试图御器飞逃,刚离地三尺便惨叫着摔落,本命灵剑寸寸崩断。护山长老须发皆张,双手结印维持着最后一道龟甲盾,喉头腥甜翻涌,望着天穹那道身影,眼中尽是骇然——对方散发出的灵压竟让他化神期的道心都在颤栗。
山门前的迎客松剧烈摇晃,松针簌簌坠落,崖壁间栖息的灵鹤扑腾着翅膀撞向山壁,连最温顺的流云鹿都蜷缩在地发出哀鸣。
“前辈,不知我云霄宗哪里得罪了您!”云霄宗的宗主弯腰躬身施礼问道。
夜千羽收起威压,几步从半空中走到云霄宗大殿门口:“我有点事要问你。”
“前辈请随我来。”
夜千羽随着宗主进入大殿,被宗主迎到主位上坐下,随后有弟子奉上香茗。
“不知前辈有什么要问的?”
“这里离万妙谷有多远?”
“回前辈,西南方向万里,就到了万秒谷的地盘。”
“你知道万妙谷从蓝星带回来的弟子的名字吗?”
“这晚辈真的不知道,只听闻万妙谷带回来几个女弟子,听闻各个资质不错,在宗门中已经崭露头角。”
“这半年来,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要说大事吗,还真有。自从半年前,奇珍阁拍卖会上拍卖金翅雕幼崽,没过多久,金翅雕一族突然从三重天下来数位强者,几位半步人仙境界的强者血洗了奇珍阁后,又突袭了修罗门,。整个修罗门几乎被灭门,然后就是玄天宗,接下来整个二重天都陷入人心惶惶的情况,可接下来那几位金翅雕的前辈的消息突然又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回了三重天,还是遇到了麻烦。”
“啾啾啾……!”一阵急促的鸟叫声响起,正是夜千羽放出来的金翅雕幼崽,本来被夜千羽关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又听到族群老祖们不好的消息,顿时急得在夜千羽的脑袋上连啄。
“好了,别闹了,这就走了。”夜千羽没有问题可问了,身形虚幻,消失在大殿中。
云霄宗宗主一下瘫倒在地上,伸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幸好这位不是好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