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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角落就角落之(1/2)

第130章 角落就角落之

顾清晖开始摘掉他的手套。折叠好放在一旁, 然后走近。

他轻声说:“这里随时都可能会被发现。”

能被他们轻易推开的杂物间的门,本来就是废弃的。等江声的手机铃声消停下来,他们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听到花园里的人踩在草地上走动交谈、酒杯碰撞的声音。

江声错开顾清晖的肩膀,看到被风一阵阵吹着、晃动的门。外面在风里摇晃的灯泡有着明亮的光, 破开杂物间的一片阴暗, 光透过门缝照到江声的脸上。

顾清晖看到江声的眼睛眯起来, 似乎觉得不快。

“我又没打算做什么。”他咕哝了声,然后眉毛一耷拉, 像是很快就后悔了。他的情绪总是一阵一阵, 导致他未经思考的决定总是不具备稳定性。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江声直接按掉,漂亮又带着点恹恹的眉眼皱起来,立刻道,“我觉得——”

顾清晖的脚步声刚好在他面前停下。

江声擡起头,看到青年清冷矜贵的眉眼。

他的衬衫扣子扣到最顶上,摘下手套后露出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他总是给人以这样知分寸的绅士感, 同时兼具一种令人心痒痒的冷漠和禁欲。

那双淡色静谧的眼珠垂下来, 看着江声的时候,江声以为他要同意他的提议。

然而没有。

按在桌面上的手被按住, 滚烫的手指最大程度贴着他的皮肤十指相扣,锁住他的指缝贴合。

江声愣了下,下意识往后缩,“顾清晖。”

顾清晖的手在变烫、升温。能听到他喉咙里发出隐忍的呼吸。

膝盖被顶开, 他又往前一步, 挤得旧桌子嘎吱作响。

江声觉得耳廓也在跟着升温。好怪,虽然也有好几次了, 但是有点习惯不了。

他的手指在顾清晖手背上点了点,感觉到顾清晖抓握他的力度瞬间变大,痉挛了下。

“很舒服吗。”江声偏侧着脑袋。黑发和顾清晖交织,声音很轻,有着全然的迷茫和好奇,“有多舒服。”

门外的声音有些吵杂。

顾清晖呼吸急促到发抖,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声音有些哑,“形容不了。”

人缺乏形容快感的能力。那种酥麻、绵长,隐晦激昂在浑身攀爬的电流,让人头皮发麻。

顾清晖垂着眼睛,安静地隐忍着呼吸,和江声贴黏在一起。

像是冰冷的怪物不断汲取人类的温度。让狭小空间内的温度上升,一直上升。他在这样的高温和紊乱的心跳、呼吸中仍然维持着他的冷静。尽管他做的事情和冷静已经全无联系。

江声:“我以为你会说算了。”

顾清晖:“只是让江先生理解到我们现在行为的风险性。”

他的手和江声紧紧相扣,江声能清晰感觉到他手背的青筋跳动了几下,连带脖颈的筋也在跳。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有些沙哑,轻声道,“来到这场宴会的媒体,不清楚我们之间存在的是正经的交易。”

江声眼睛开始乱眨,“……呃呃嗯嗯哈哈。”

没有人会觉得江声和顾清晖亲吻拥抱牵手是在做一个好心人、帮他脱敏。江声自己也不这么想。

他只是觉得这样有意思。

他只是想看顾清晖现在这样冷静的表情到底什么时候崩塌。

都说了他是很坏的人了。而他所有的坏在顾清晖这个他曾经坏过的人身上,似乎更加肆无忌惮。

顾清晖其实也很清楚。

但是他就是要这么说,他要说“我们之间存在正经的交易”。一边说着,一边和江声牵手,死死抵着,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他还是这么说。

顾清晖整个人都在升温,接触的皮肤越发滚烫。他俯低身,呼吸扑洒过来的时候江声后背都忍不住麻了一下。

青年轮廓清隽,棕色的头发在光线下显出一种蜜糖和浅金色。温柔静谧的颜色,在他身上都变得寡淡无情。

“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在别人注意到的角落做不正经的事情,因为他们不懂江先生是个多么善解人意的人。”

江声:“……”

羞愧。

顾清晖薄而冷的嘴唇轻轻贴到江声的脸上,他的理性仍然在正常运转,“如果拍到照片发出去,又会成为一次舆论的风波。这很糟糕,也很麻烦。”

江声:“原来你都知道,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他甩了甩手,顾清晖的力度却又更紧了些。

江声又歪了下头,“在这种脏兮兮的地方,大洁癖顾导竟然还能忍得下去。”

不仅能忍,甚至还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江声垫着。

“我和江先生那天分开之后,好几天没有见面。”他又轻声道,“您还记得吗,时长可以累积的约定。”

江声愣了一瞬,很快就说,“我不……”

“但是这个地方对江先生不够尊重。”他说,“所以我只需要一小会儿的时间。”

江声的触碰是一种极端的瘾症。

在没有接触的时候,顾清晖尚可武断地认为他可以抵抗。但是一旦真的得到一点甜头,那种欲望就会随着时日的增加越发增长愈加难熬起来。

会想念这种快慰和奖励。等待下一次的到来。

他想起心理医生的话。

“顾先生,您很幸运地逃离了家族基因的制裁,现在您认定无法解决的一切难题都是因为心理成因。”

“我不建议您再去接触那个症结。”

“我会给您最好的心理疏导,我们开的药物也会相对有效……”

那一天。

顾清晖坐在阳光下,绿植晃动着。他很清楚医生说得没错,他很明白自己的问题就在于江声。而江声是一个人,不是一种病。远离一种病不是人力能够左右的,但是远离一个人却很轻易。

但那天,他亲口,拒绝了医生的提议。

好脏。

灰扑扑的杂物间,江声不太喜欢这个地方。阴暗,灰尘的味道挤进鼻腔。

随时会被发现的恐惧又让他的神经紧绷起来,这种状态之下品味到的每一丝快感都带着诡异的刺激。

江声紧紧抓着顾清晖,手指甲都快掐进去。

顾清晖因为疼痛更加兴奋,喘气带着本该很凉爽干净的味道,兴奋到湿乱的头发搔刮着江声的眼皮。

江声眼皮抖着,感觉鼻梁都在被顾清晖抵着乱蹭。他亲得很慢,甚至于是厮磨,喉咙吞咽发出细碎的急促的喘息。柔软的嘴唇裹着他的嘴唇含吻。

江声被亲得脑袋都有些恍惚,热的气息和温度总是间歇性地被冷风吹散,属于强壮男性炙烫的体温熨烫在他的腰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夹被摘下来。摘下来那一瞬间的刺痛让江声皱了下眉毛,他睁开眼睛。

戴了太久,有些温热的金属和宝石被顾清晖掐在手心里,他温热的指腹揉着江声的耳朵,怪异的眼神失去焦点。直起身盯着江声看了一会儿,他侧过头很轻地咬住他发烫的耳垂,交扣的手指紧紧缠在一起,发抖。

“顾先生……您很幸运地逃离了家族基因的制裁……现在您认定无法解决的一切难题都是因为心理成因……”

听不清。

什么都听不清。

吐息的热和凉意交替。

有点蛋糕甜丝丝的味道,还有一点香槟的酒味。很淡的回甘像是一种怪异的香味勾着人钓着人。

顾清晖本来只打算亲一下,至少不能在这种地方做得太过分。

但是过分的是江声,他一直抓着顾清晖的手指叫他,“顾清晖。”

顾清晖被他那样看着,又被他用这种声音喊名字。情绪真的不受控制,忍不住用力抱着江声从耳垂吻到脖子,抵着脑袋佝着背去亲他的喉结。

酥麻的痒意和诡异的电流让江声恍惚了下。靠在顾清晖的肩膀,两只手被他卡着,连挣扎都显得无力。

他眼睛半眯着,脸颊有点红,又很小心地不想自己好看的白西装被弄脏。所以凶巴巴又含糊地说:“弄脏你就死定了。”

顾清晖亲他,看他睫毛湿得低下来,胸腔里的心脏一直很鼓噪。他好渴望用更亲密的距离汲取一种程序化的快感,他的拥抱很紧密,但一直又被江声推开。他轻声说:“我的衣服已经被江先生弄皱了。”

江声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肩膀,然后错开他的肩膀看到外面亮堂堂的一个拐角。

一道影子伫立在那里。

江声的心跳陡然快了瞬,忍不住更用力攥出一个难看的褶皱。

顾清晖:“待会出去我要怎么和别人解释,我出去一趟身上就有了这种痕迹。”

江声却推开他从桌子上跳下来。

顾清晖在一瞬间领悟到他的意思,洁癖狂看着被摊开在桌子上垫着的衣服,修长的手指顿了下,在上面轻轻拂了下。

江声走出杂物间。

有点狼狈,眼皮通红,嘴角也红得要命。白色的西装有了些凌乱的褶皱,领口被可疑的水痕洇开一点深色的痕迹。

江明潮就站在路灯下。不躲不闪,长发在风里飞开,眸光很静谧,“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他无奈。

“江江。”他轻声道,“哥哥很担心你。”

恍惚。

不知道和什么相似的一幕,江声几乎要把他的面孔和楚漆重叠。但江明潮的呼吸声是很轻的,在风里咳嗽起来……就像是要死了。江声总是担心他死掉,担心了好多年。

但是江明潮命硬,他扛过了魔鬼的预言。很多人说他也许会这样病着病着,病到老。可江声看着他,像看着被粘合的瓷瓶在震颤和晃动。

他还是心虚的,只敢小声咕哝:“没听到。”

假话。

他听到了,他只是在和顾清晖亲亲,他不想管。

江明潮知道,他也不想管。江声和谁接吻,他都会是江声的哥哥。他的目光很淡地审视着江声,在江声有些毛骨悚然的时候,从口袋里抽出丝巾。

“不管在做什么,下次要接电话。”他冰冷的手指捏擡江声的下巴,皱眉端详他的嘴角,手指按在那里缓慢地揉了下,“我以为你被那群小孩带走欺负了。”

江声稍微别过头,下巴卡在江明潮的虎口,“他们才没那么无聊。”

顾清晖在后面走出来,臂弯挂着那件脏兮兮的外套。

江明潮弯着腰,江声擡着头,江明潮发丝垂着纠缠着江声的手臂。他一眼都没有看顾清晖,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存在。只是很细致地擦过江声的眼睛、脸颊,隔着一层布料手指几乎亵渎一样压着嘴唇摩擦,甚至拨开他的衣领在他的颈子上擦拭。

他的温度好冰冷,目光却又很淡且柔和。

江声起了点鸡皮疙瘩,“江明潮。”

江明潮笑了下,收回手,五指梳顺他的头发。轻声咳了咳,他的声音连着哑,抚平他衣摆的褶皱。

“年轻人还真是莽撞,说不定连做事的时候进退快慢都没有节制。”他说,“不懂规矩。”

他的手指在江声的肩膀上点了点,这时候才看向顾清晖。目光很淡地在他的脸上剜着,眼睛很黑,看起来和江声有些相似。

他又微笑起来,“要不要哥哥……”

江声:“?”

他说,“帮你找一个。”

江声真的汗流浃背了。

一直到江明潮被人叫走,江声才和顾清晖小声说,“如果真的他来,你信不信监视我的人又多了一个。”

严落白已经被江声策反了。

江明潮又很忙,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地盯着江声。

他总会找一个办法,找一个帮手。无处不在地看着江声。

顾清晖和江声有不一样的看法。

他琥珀色的眼珠在夜色中有些暗沉,静静地垂眸看了看江声,坦白道:“江明潮是很阴险的人。”

江声:“……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我哥?”

“会嘴上说哥哥帮你找一个。然后铺垫一下氛围,在那个晚上让江先生把房间的灯全都关掉。”

江声:“……你在说什么?”

“趁着这个机会自己爬上你的床。”

江声:“……!”

“你在一片黑里面根本认不出他是谁。”

“第二天他或许还会假装温柔地打电话询问昨晚那个人怎样,要不要留下来。”他说,一本正经的样子甚至像是在说什么事实,“而江先生,你完全被他蒙在鼓里。”

江声无语了两秒,气笑了,“你根本在说你自己吧!”

趁着江声喝醉晕乎的时候搞强吻,然后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知道,文质彬彬和他对话的变态。

他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的。”

顾清晖没有说话。

做导演的需要有一定的情绪捕捉和洞察力,顾清晖除了捕捉镜头的能力厉害,捕捉情绪的能力也很强。他能够从江声的各种微表情冷静地解析出他的心意。

江声难道真的不知道江明潮的阴暗面吗。

不见得。

他只是不在意。

只要江明潮愿意好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当一个好哥哥,其他的江声不一定会在意。他像是个小孩在玩过家家,给所有人都安排了他的位置。

小孩会指着朋友说,你是爸爸,你是妈妈,现在开始你们要对我很好。

而江声会指着江明潮说,你是哥哥。你是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我的兄弟,现在开始,你不能爱我,而我会给你很多爱,很多包容,很多宽容。

江明潮这一招棋走得很好。

*

和顾清晖分开之后,江声和狐朋狗友喝了点酒,在他们吵着玩游戏的时候,推开这群没用但话多的纨绔二代独自去露台吹风。

脚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居然是楚熄。

江声有种见鬼的感觉:“你怎么在这里!”

楚熄转了脑袋看他,卷毛和栏杆上的藤蔓缠起来。

他笑,和江声刚刚在拐角看起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又开始乖巧,又开始开朗,又开始大大咧咧地像是无害小狗一样、龇出自己的虎牙。他倒是很诚实,“这里可以看清花园里的情况。”

江声这才意识到,这个露台的观景性很强。

能够看到无数名贵的花草,爬满白色篱笆的藤蔓,来往宾客在觥筹交错,也能看到杂物间,能看到他刚刚和狐朋狗友一起坐着的地方。

江声:“噢噢噢。”

他挠了挠头发,抓了抓脖子,一时间有些茫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好像昨天才和楚熄说他要考虑考虑,怎么考虑着考虑着就和顾清晖在打啵啦。。

有点窒息,江声感觉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他更可恶的人了,他辜负真心,让人空空等待,他真是个罪人。

他太那个了。

特别坏的一个人!

江声撑着栏杆想了想,酒后有些红的脸被风一吹很舒服,他眯起眼睛,“你应该猜到我和楚漆分开了。”

不然这场宴会,楚漆和江声第一个寻找的就应该是彼此,或者江声根本不会和江明潮一起来,而是和楚漆一起。

过往很多年,他们都是这样。

楚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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