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失忆?
解释完事情的缘由后,赵澎静默了会转身拍拍柏云的肩,然后郑重其事开口:“这事就交给我处理了。你们两个好好休息一下,最近学习也辛苦了。”
等到他离开后赵馨玥才小心翼翼的问旁边站着的妈妈:“咱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吗?还是说你们隐藏了自己其实是大富翁的事实?”
方倩被她的话逗得无奈:“你当你爸是什么了,人家都把刀架你脖子上了,就算对方家大业大又怎么样?咱们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你爸可容忍不了这样的憋屈,更何况欺负的还是你。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好好养伤好好学习吧。”
她给赵馨玥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让她好好静养,至于柏云…
“我跟班主任请过假了,今天晚上可以休息。”
看出了柏云的想法,赵馨玥笑着去跟方倩说:“好啦妈妈,你去看看爸爸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吧!我跟柏云再聊会就回去了啊!还有,我今晚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和可乐鸡翅了,可不可以——”
“行,我回去做。你们两的聊天时间我不打扰,但是要记得小心点,别让妈妈再担心了,我这个小心脏经不起你折腾啊!”
“好嘞!保证很快就回去!”
话是这么说的,至于能不能做到还要两说。深知自家闺女脾性的方倩也没说什么,朝着两人摆摆手又叮嘱了两句后就离开了。
赵馨玥站在原地目送着妈妈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转角才转过头去和柏云说:“走吧。”
“嗯?去哪里?”
被抓住了右手带着往前走的她疑惑地问,就这样跟着一路来到护士站。
“当然是去看陆右一了,不然还能干嘛?”
她摆出灿烂笑容询问前台护士:“你好,你们今天下午收治的一个从楼上摔下来晕倒的病人是我们朋友,请问他在哪个病房呀?”
正喝着水的护士姐姐皱着眉听完之后有点莫名,放下水杯就开始翻找旁边的记录手册,“叫什么名字?”
“陆右一,大概17岁,长得很好看的一男的。”
旁边的小护士反应过来,探着头问:“北城二中那个吗?身上还有刀口的?”
听到刀口两个字,柏云抓着赵馨玥的手一紧,脸色瞬间变得跟亮着的白炽灯一样没有生气。
她了然,安慰性地捏捏柏云,又说:“对对对就是他,他醒了吗?”
“醒了醒了,不是什么重伤。在三楼最里面的那个病房里,你们去看吧。”
护士长似乎有点不满,在她们走后还在说,“怎么这记录册上没有登记啊?”
“可能是还没来得急吧?现在补现在补,我来。”
“你就这样惯着她们吧,早晚得出事。”
……
三楼不是很远,只是她一路都走得失魂落魄,好几次要不是被赵馨玥抓着直接就撞到人家身上了。
两个人停在电梯下,赵馨玥往后看停住的柏云,也走下来,问:“怎么了?”
她走过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体有点颤抖,良久才开口:“…玥玥,我怕。”
赵馨玥也坐在椅子上,看着垂头盯着脚尖的人,知道她是又想到那件事了,于是安抚性地拍拍柏云后背:“没事的,护士不是都说了,人没事,都醒了。我看他那个体格子,明天就能直接去学校了。”
但柏云现在听不进去,脑海里的记忆磁带自动调回,满目的红色刺的她浑身发抖:“万一,万一…玥玥,他、他…”
“他不是然然。柏云你看着我,他不是然然,陆右一没事的,知道吗?这么不放心,咱们去验证一下不就行了,总不可能看到尸体的,安心安心。”
赵馨玥抓着她的两只手一用力,把人从椅子上拽起来,一路直奔三楼。
停在门前,柏云还在犹豫时,她已经先行一步敲响紧闭的门了。
“这是病房,不是停尸间,别怕啦。”
屋内很快传出熟悉的一声:“请进。”
她把人推进去,自己则是在门口看守着。刚刚扫过一眼了,里面都没有人,就那家伙一个在低头刷手机呢,干脆她也不进去当电灯泡了。
柏云有点无措地站在原地,看向已经换上病服的陆右一。病床上的人手臂上缠了几圈绷带直绕到手腕,也转头看向她。
见人真的没事,她才放心下来,绷紧的唇要开口时就听到对方说:“你好?请问你是?”
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站在门边的她听清了。话如同雷电一般直直落下,给她劈得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陆、陆右一你,我,我是…”
柏云不知道该怎么说,眼泪却先回答了问题,她擡手去抹,嘴里也断续续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是说没事了吗?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为什么会、为什么…
“没,没事,我我,走错房间了。”
她握上门把手就要出去时身后又传来声音:“等一下!”
陆右一翻身下床,随手揪了两张纸递过去,“擦擦眼泪吧。你怎么哭了?”
柏云回答不出来,只是低头一个劲地摇。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但同时还充斥着一股撕心裂肺的悲伤,整个人都被两种糅杂的情绪包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之前认识吗?”
泪眼朦胧间,她看到了和之前一样温柔的眼神。那种眼神在陆右一身上其实不常见,但很多时候都是他看向自己时才显露出来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沉溺在里面。
柏云懵懵地点点头,又很快地摇头,声音低哑:“没有…没有……”
“那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眼熟呢?好像我见过的一个人。啊,我手机里还有照片呢。”
他笑着,把手机相册里的照片调出来给她看。
屏幕里展示的图片随着他手指的滑动变换,大多都是六人组的合照。从火锅店到春游踏青,偶尔夹杂着两人的照片还是以偷拍形式的,包浆的糊度都不知道是从哪里,经了多少人手才被存下的。
看着看着柏云眼泪又忍不住了,她侧过头,“可能是巧合吧,只是长得很像而已。”
对方有点不依不饶,好奇地开口:“诶是吗?那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陆右一,很高兴认识你。”
清风扬起房间中的纱制窗帘,轻轻地带动着床头柜上放着的向日葵花瓣。这间病房就他一个人,一时间安静得不像话。
柏云好像做了个梦,恍惚间回到那个早上,一如往日,那时少年也是这样介绍自己的。真像轮回般,记忆重置,然后一切重新开始。
“我叫,柏云。”
“柏云?柏树的柏吗?很好听的名字啊!你是学生吗?”
他上下打量着柏云,目光落在胸口那个校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