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勒个子比较高,打球的时候气势很猛,在校队待久了,打法比较凶。自认为现在和校队以外的人打的话,那必然是势如破竹。
然后……
他总是运球到一半就被程哥劫走了,程哥要不自己投篮,要不递给白卿,基本稳进。
明明他的动作天衣无缝,为什么还是会被截走,还截得很轻松的样子。
留意到齐勒的视线,安程心里想笑,打过这么久的篮球,对什么样的打法用什么回击方式,他都再清楚不过了。
对方挤过来抢球,安程头也没回,把球往身后一扔,落进白卿手里,接着依旧是一个漂亮的三分。
临近比赛结束,齐勒念着比分差值,心如死灰。
运着球看见安程在前面的时候,内心都麻木了,直接把球传到别人手里,不敢继续和安程硬抗。
比赛结束,白卿和安程退到场外,白卿把水杯递到安程手边。
歪头,“程哥好厉害。”
白卿与人相处的时候,从不吝啬赞美,“截球的时候很流畅,比我看过的很多专业选手都更难防。”
两句话把人夸成翘嘴。
安程都有些扛不住,喝了一口水,视线挪开,“还好。”
齐勒从旁边走过来,气喘吁吁走到安程身边坐下,揽过人肩膀,语气失落:“程哥太过分了,都不放放水。”
安程歪头看了他一眼,语出惊人,“放了。”
齐勒对着两位室友,说话的时候都笑了,“你们看他过不过分?这么好的技术又不肯加篮球队。”
白卿的视线停留在齐勒搭在安程肩膀上的手,从包里拿出湿巾递给他,“齐哥,要不要擦擦手。”
齐勒接过,“谢谢哈。”
一边擦着,齐勒一边无意问道:“程哥,你以前技术没这么好啊,和我打个平手来着,怎么一进大学,就突飞猛进把我甩在后面了。”
白卿侧头,视线停留在安程脸上,眼底映着路灯的亮光和安程的影子。
他会比较在意。
安程又喝了一口水,用三个字敷衍过去,“开窍了。”
安程既然选择碰篮球,就不会装成自己技术不好被人压着打,一般人也不会揪着这一点不放,毕竟谁会怀疑身边的朋友换了人,在性格和秉性都没有大变动的前提下。
齐勒也确实没多想,就是遗憾安程不去篮球队,不然全国高校联赛能轻松太多。
他站起身拍手招呼着:“那就回去了吧。”
安程也跟着起身,要走的时候发现衣角被人扯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的白卿突然说道:“程哥,你能教我截球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压低音量,大家都能听见。
齐勒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十一点三十多了,可以下次嘛。”
白卿笑了一下,“也是,那就下次。”
安程看看白卿,又回过头,指了指齐勒怀里的球示意:“借我一晚。”
齐勒震惊,“这么晚了,真的还要练啊?”
安程,“嗯。”
等其他人都走了,安程和白卿站在曝光度过高的路灯
安程把球扔给白卿,“先运球。”
等白卿开始运球了,安程再实操告诉他球是怎么被截走的。
几轮下来,安程感觉有些费劲,从白卿手里截球,比在齐勒手里截球更费力气,而且一次比一次难。
之前,安程也能感觉到白卿的聪明,认真学的东西总是能很快学会,但是没有一刻感受这么明显过。
估摸着差不多了,安程停下来,“怎么样?”
白卿额头沾着汗,但是看不出来有多疲惫,眼底多了点执着与平稳,裹带着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
安程能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所以在白卿提出请求的时候,选择直接答应。
白卿点头,“我试试。”
安程运着球往后退,“来吧。”
白卿有点凶……
在躲避白卿攻势的时候,安程有这种感觉,但这种凶不是针对他,即使是这样,也会让他有种金毛变成藏獒的错觉。
只是略一走神,就被缠得很紧,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安程决定把球给他,篮球也顺从地滚进白卿手里。
两人的距离很近,安程刚站稳,被人一手搂住腰带进怀里,心跳声和呼吸声同时传进耳朵。
本该在白卿手里的球也落在地上,发出弹跳的声响。
安程没动,只是问:“不高兴吗?”
“没有。”
细碎的声响里,又混进来另一道声音,灵动跳跃的音调。
这是白卿定下的闹钟,零点的。
白卿说:“生日快乐,程哥。”
安程的意识瞬间变得像紧绷的弦。
白卿没有得到回应,却能感受到程哥有些发僵的身体。
沉默只是一瞬,白卿笑道:“小期说今天是你的生日,还特地送来了生日礼物,他可能是记错了。”
安程的眉头已经下意识拧紧,一种不受控制的荒谬感再次出现。
而白卿微微松开手臂,拉开距离,擡着下颚亲了亲安程的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他想通过这里,亲吻他爱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