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老临走之前，送给狐岫凝一个炼丹炉。

名为“青鱼炉”，不算多名贵之物，只能算得上是黄阶，在众多炼丹炉中排不上前百名。

不过狐岫凝乃初学者，使用这青鱼炉炼丹是绰绰有余。

大多数的初学者只能一堆人错开时间使用一个凡阶的炼丹炉。

狐岫凝惦记着农老说明日开始教她炼丹的话，目送农老远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恰巧大壮经过，眼神迷茫：“你到底怎么了？一会开心，一会难过的？精神分裂了吗？”

狐岫凝白了他一眼，刚想离开，被他叫住。

“唉，李如雪，你今日还有事吗？没事看看我的丹方新得呗？”大壮眼巴巴得拦着狐岫凝回去的路，双手合十，祈求道。

“行，现在就可以。”

狐岫凝跟着大壮去往他的房间。

这件事情早就应下了，早晚都要去一趟，还不如趁现在暂时没事。

竹屋清雅，陈设简朴却不失讲究，屋内萦绕着淡淡的药香，混合着竹木的清新，闻之心神宁静。

不像是他的平日的风格。

狐岫凝好奇的打量着他的房间，这还是她首次前来。

屋中央设一张低矮的梨木茶桌，桌上放着一套素白茶具，壶嘴还飘着淡淡热气。桌旁两个蒲团，一个略显陈旧，另一个则几乎崭新，如此看来他这里似乎少有访客。

想来也是，这段时间狐岫凝几乎没有从看到大壮跟谁来往密切，平日都在庭院中发呆，夜晚时大壮回了房间，就更不知道他的情况了。

大壮走到矮几旁的小铜炉旁，点燃里面用于安神的清心香，烟气袅袅，在空中凝成细丝，久久不散。

一张宽大的竹案摆在窗边，表面光滑如釉，边缘微微泛着经年使用的温润光泽。

他捡起上面的摊开的墨迹刚干的丹方。

除此之外案上还铺着几张泛黄的丹方，墨迹清隽，旁边搁着一支狼毫笔，笔尖微干。

案角堆着几卷竹简和线装书册，书脊上贴着标签——《百草纲目》《九转丹诀》《火候精要》，书页间夹着晒干的灵药标本，作标记之用。

“在这里你所能看到的书你都可以拿起来看。”大壮捡起一打丹方，递给狐岫凝。

狐岫凝点头接过，眼角随意撇到一处，不禁微微张开嘴巴。

靠墙立着一座多层药柜，抽屉上贴着标签，寒髓草，火灵芝，月露花……井然有序。

每个抽屉都只开一条细缝，隐约可见内里药材的色泽。

甚至上方的梁上悬着几束风干的药草，茎叶完整，在微风里轻轻晃动，投下斑驳的影子。

“这都是你整理的？”她忍不住问道。

大壮讪笑一声：“怎么可能，这是我妻子整理的，她看不得脏乱。”

“嫂子人呢？”

“她近日有些琐事出谷了，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回来的。她人很好相处，你们应该会很有话题……”大壮聊起他的道侣就开始滔滔不绝。

狐岫凝伴着他的讲述继续环视着房间，也差不多明白了大壮的道路是怎么样的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