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缓步而来。

他身上法衣已褪，只着一件浅色的宽松中衣，赤足踏在温热的玉石岸边，四周氤氲蒸腾，莲香袅袅，天地灵气在此地凝成雾丝，宛若仙境。

水面泛起点点微光，那是池底神莲所吐的灵辉，映着夜色，如星沉水底。

他轻轻踏入池中，水波漾起，没过膝盖。

池水温润，不烫，却仿佛有某种奇异的流动之力，渗入毛孔，直入神魂，令人通体舒畅，像是整个人都要在这灵池中蜕变、洗炼。

他闭上眼睛，缓缓沉入肩膀以下，浸在水中，任灵泉洗涤肉身与识海，一缕缕天则碎片在体内浮现、又散去，宛若某种奇妙的顿悟在酝酿。

半晌，石天结束顿悟。

借助着刹那间的顿悟，发现那位女仙的感悟有点东西啊。

石天面色有些古怪，他发现这是青月真仙的感悟，讲述的是关于女仙修行的道。

不知道为啥传给他，难不成他已经比女子都要迷人，一时间石天有些迷茫。

至于说给清漪，这件事有待考察。

这种宁静没能维持太久。

“你果然在这里。”

池边水雾缭绕，一道轻柔如水、却隐约带着调笑意味的女声打破夜色寂静，宛如一缕清风吹过耳畔。

石天缓缓睁开眼，眼前紫气蒸腾，一只晶莹玉足自雾中伸出，轻轻踏入灵池，泛起一圈圈细腻涟漪，仿佛夜色也随之微漾。

她身姿绰约，腰肢纤细，紫发如瀑披洒肩头，一袭宽松的素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衣领微敞，隐约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与雪白颈项，似专为入池而换，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妩媚。

魔女，缓缓走来。

“你盯着我做什么？”

她笑吟吟地瞥了石天一眼，眸光流转。

“神莲池乃共浴之地，你该不会是第一次与女子共浴吧？”

石天淡淡道。

“若你闭嘴，便是第一回。”

魔女愣了愣，而后毫无形象的笑得前仰后合，手掌轻拍水面，溅起细细水珠。

“我越来越喜欢你这张嘴了。”

说罢，她悠然自若地坐到石天身旁，倚着他胸膛，香肩贴上去时肌肤冰凉，像水中初绽的花瓣。

她仰着头，闭目养神，长腿舒展在灵池之中，整个人懒洋洋的，宛若一只慵懒狐影卧在月下水畔。

夜色愈深，池中灵气升腾，水雾氤氲，如梦如幻。

两人皆半闭着眼静坐，似真在悟道，魔女却似有其他心思。

忽而，灵池水面无声泛起一圈圈波纹，一道倩影自远岸悄然滑来。

如水中明月悄然游移，不惊波、不动声，带着一种近乎梦幻的宁静与优雅。

那是清漪。

她素手拨水，指如削玉，肌肤莹白胜雪，一袭素白灵纱贴身而裹，湿水之后更显若隐若现，轮廓曼妙，清冷圣洁中却隐有一丝令人屏息的魅惑。

乌发垂落水面，如水草浮动，眉心一道水滴般的灵纹晶莹透亮，在夜色与雾气中若隐若现。

她停在距离石天三丈处，眸光似水，静静落在二人之间。

魔女悠悠睁眼，轻笑一声，语气像早有预料般柔和而揶揄。

“哎哟，清漪仙子也来了。莫不是……也想共悟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