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风扇一等四阶,最次一阶为三铃,依次为五铃、七铃、九铃。
因此陈一衡手中的这把浣风羽扇是最上等。
陈一衡本来想伪装小王爷的身份,所以没让护卫跟随,不料开始就撞到了这二愣子。
这贱民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让人不爽!
见到本世子竟然还不跪下!
不多时,人群越围越厚,有几个黑衣带刀护卫挤进了人群,他们都规规矩矩地跟在陈一衡身后,看样子应该是王府贴身护卫。
一个一品境,三个二品境!
阵仗不小!
卫恕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几人,缺听见周遭铺天盖地的嘲笑声。
“他怎么敢跟小王爷斗?真是不知好歹!”
“有好戏看咯。”
“……”
陈一衡满脸都是玩味的表情,活了二十多年家中兄长都让着他,从来也都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卫恕记得陈宽说过,要是有人敢骑在你头上装大头,你就不要报你师父的名号,敢欺负你说明是个无名小卒,连老夫名号都不知道报出来我都觉得丢人……
这种人,一剑劈了便是……
想当年老夫………
后面的话卫恕记不清了,他也没有一剑劈了眼前几人的想法,他只记得自己是来寻人问路的,怎料这家伙竟然开始动手了?!
卫恕是单纯,但是不傻,在京城杀人他能够猜到后果,他不太知道师父在他们眼中是个什么层次,倘若一剑劈了这个什么小王爷,他倒是不怕那几个护卫,但是引来了更高层次的存在就不好了。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师父未必顾得上他,若是他胡乱报了师父的名号,假如别人不给面子,怎么办?到时候可就真的欲哭无泪,死无葬身之地了。
一想到死了就吃不到山珍海味了,卫恕就摇了摇头,忍一时风平浪静,咽下这口气待会吃顿好的犒劳自己!
“各位,我无意冒犯,给个面子,这件事……”
“给你面子?你当你是什么?贱民?”
陈一衡丝毫不顾及众人,嘲笑道。
尽管他如此咄咄逼人也并无一人敢上前说句公道话。
冀王的脸面与一个毛头小子众人还是拎得清。
“既然不给他面子,能否给洒家一个面子?”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之中穿出,那声音的主人也站了出来。
八尺身材,脸上带着一张银甲覆面,看不见容貌只能看见他的眼睛,人生得魁梧,穿得也是一身麻布匹衣。
“这是……”
陈一衡打量起眼前之人,有些熟悉,但是不知道是谁突然叫出了声。
“他是……亦皖…?”
“亦皖!”
“是上一届武状元的亦皖?”
“千真万确!”
“不是说他失踪了么?“
“……”
人群沸腾……
陈一衡身旁的一个护卫也感觉不妙,连忙提醒这嚣张跋扈的小王爷。
“貌似真的是那个家伙,这样一来若是能够与之交好的话,对于王爷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啧…亦皖……竟然是这个家伙来了……”
陈一衡咬牙切齿,但是他转头一想,若是能够成功拉拢亦皖,指不定就能够在继承王位的路上迈出一大步。
于是乎,这位在冀州无法无天的小纨绔第一次放下身姿来与他人说话,他向身旁的护卫递了递眼神,护卫瞬间就了然于胸。
“亦皖,我家小王爷意图与你交好,你若是愿意为我冀王府效力,王爷必定倾尽所有资源在你身上!”
众人看不见亦皖有什么面部表情,纷纷猜测他下一步会如何应对。
亦皖上前一步缓缓淡淡地说道:“你家小王爷?他算什么东西,就算是冀王亲自来也不敢与洒家这样说话!”
“更何况,你家王爷并非没有找过洒家,不过,洒家没有答应。”
哐当!
是羽扇重重落在地面发出的声音。
亦皖最后一句话直接让陈一衡错愕至极,他再也绷不住怒骂道:“你……你放屁!我……我父王怎么可能来求你?”
“呵,你莫要不信,亲王都被我拒绝了,你父亲一个异姓王算什么?”
“你……你……陈弘把他杀了,你们……你们一起上!闹出人命了……小爷我担着!”陈一衡已经语无伦次被亦皖冲昏了头脑,他忘记了这里是金陵,金陵有金陵的规矩!
“是!”
听到小王爷发话,那四人在陈一衡面前一字排开,气息同时暴涨。
卫恕见情况有些不可控,刚要出面,却被亦皖拦住了。
“论实力,你们五人合起来都不是洒家的对手……”说到这,亦皖也不收敛,一品大成的气息外泄,他一人对上四人,气势上竟然不落下风。
周遭百姓都怕被波及,于是人群之中豁开了一个大口子。
“而论背景,洒家承认冀王有点实力,但是……前些日子在金陵城外闹得沸沸扬扬的陈剑仙也不是好糊弄的!”
什么!
包括卫恕在内的六人都懵了……
陈一衡越发错愕,难怪亦皖敢为这傻子出头,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但是他仍不敢置信地问:“你说这傻子跟陈剑仙有关系?”
“哼!陈剑仙向来护短,你若是敢伤他老人家的宝贝独苗,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宝贝独苗……
此时,卫恕疑惑地看了一眼亦皖,亦皖似乎知道他的疑惑,只回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保持沉默。
“陈剑仙……那他这剑……”
陈一衡再没有多想,只是抱拳说了一句,“既然是陈剑仙的高徒,那……我就不打扰了,替晚辈向剑仙前辈问好。”陈一衡说完便带着狗腿子从人群豁口处离开了。
这时,人群之中又飘出了一句话:“看人都看不准,莫非玄衣都认不出来了?这玄衣可与那些平头百姓的麻布衣差别大了,小王爷,回家再练练吧。”
声音很懒散,又很是不屑。
陈一衡回头,却看见了白衣男子一脸戏谑似笑非笑,随即他反应过来后像是看见了杀神一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呵哟,小王爷,怎地,不认识小爷我了?”
白衣冲着陈一衡大摇大摆地招手,陈一衡头都没有回,白衣见人已经走远了才停下了吆喝,方转身向卫恕道:
“哟,别来无恙啊,小卫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