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仵象征性的伸出手后立马抽了出来:“我叫成仵,我……谢谢出手相助。”
在一旁的东来开口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总是喜欢管别人的闲事。”
似乎被东来一提醒,当然连忙问道:“成仵姐姐,你知道这个镇上有一个小姐姐吗,有点儿漂亮,身上穿着单薄的麻布衣裳,我们前几天遇到过,她似乎受了些伤,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治疗,我总想着要跟她说一声,不然我害怕她出事。”
东来冷哼了一声。
闻言,成仵也不管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甚至连跟二人道谢的时间都没有。
难怪他触碰到她的一瞬间便会有那么巨大的反应,他不由得埋怨自己真是蠢,连这样的事都没有想到,或许是自己把那个男人想的太好了,可是任谁又能够想得到天底下会有对自己女儿动手的畜牲?
他现在只盼望晓冉千万不要落得一个像她的母亲那样的下场。
两条腿已经麻木了,可是哪怕抽筋,他都想着再快一点赶去,他怎么会没有想到,晓冉那么多天不出来是为什么呢?可笑自己还以为她是在生气。
果真天底下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慕晓冉只是活着便用尽了全力。
成仵害怕至极,带着泥的双手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水,泥巴沾染到成仵细腻白透的脸蛋上,俨然一个猫花脸,难看至极。
哐当——
成仵推开了那扇木门,他期盼着不要发生,他祈求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神明,可惜,神明高高在上,不屑一顾。
就在成仵进门的一瞬间,一闷棍砸在了成仵的头上,他看着一个人影走出,眼前几乎一片黑暗,成仵东倒西歪。
不能……
不能闭眼啊!!
成仵在心中疯狂的嘶吼,成仵低着头,但他拼了命的想要抬起头,可是脑袋实在是太晕了,他寻找到一根木梁撑住身体,打起精神。
下一棍没有随之而来,男人将成仵的脖子掐住恶狠狠的说:“不要怪老子,你要与那个贱货来往就要做好为她献身的准备,呵,还想着改一个名字,做梦!”
男人顺势将成仵压在身下,“老子就是在这里把她……”
男人嘿嘿一笑,成仵心中便凉透了。
那些散落的衣物让成仵的希望完全破碎,绝望遍布整个成仵。
“那个小婊子勾引了你,就让你们去团聚吧,就说……是你奸杀了老子的宝贝闺女,老子为此把你杀了。你没了声,谁又知道些什么呢?告诉你,这种事,老子在军中做的可不少……嘿嘿嘿……”
男人的话已经超出了成仵理解的范畴,说畜牲都是抬举了。
成仵喘着粗气,手胡乱的挥舞,不知道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冰冰凉凉。
沉寂许久的成仵终于爆发了,他嘶吼着做出反抗。
“给我住口,她不是什么贱货,她的名字叫,慕晓冉!”
那截断开的簪子被狠狠的扎进了男人掐住成仵的那只手,一瞬间,男人厉声尖叫,一脚将成仵踢开后抱着自己的手开始嚎叫。
那一棍的后劲越来越大,成仵完完全全凭借着顽强的意念支撑到了现在。
“小崽子,刺的好,来,再来,到时候还有谁会不信老子?”
晓冉,我尽力了……
男人转身捡起了倚靠在门后的一把斩骨刀,骂骂咧咧的想要先卸了成仵一条胳膊,这种斩骨刀一刀下去斩不断筋,而刀刃摩擦连着皮肉的筋骨产生的感觉会让人终身难忘。
男人阴沉着脸来到成仵身前。
“不是喜欢那个贱货吗,去
哐当——
斩骨刀像是砍在了硬物之上,他强忍住天旋地转,挣扎着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还是那一袭蓝袍。
“恶心的爬虫。”
东来语气中的厌恶胜过男人。两个手指夹住那斩骨刀的刀刃,在男人惊恐的注视之下,东来只是轻轻的转动手指,那斩骨刀的刀身迅速卷曲起来,最后被东来轻轻的一掌连着男人整条手臂全部被打断。
男人像是还在梦中,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宛如杀神的蓝袍少年。
他瘫倒在地上不断向后爬。
当然和锦蛮都从门中走了进来,锦蛮看了一眼成仵,缓缓走到了成仵身前,她伸出一根手指抹去了成仵脖颈上的一个血洞。
成仵自己都没有发现是何时变得浑身血污了。
这个血洞是成仵刺男人时,收不住力导致簪子最尖的地方也扎进了自己的脖子。
当然看着一地狼藉问向那缩在地上的男人:“你把小姐姐怎么了?说话?!”
男人到底是见过不少血腥场面,可是他也不曾听说过有人能够凭借两根手指扭断一把刀,今日得见,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这个畜牲,他把晓冉杀了。”
成仵泪流满面。
成仵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跑进了里屋,那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声响的人儿可不就是成仵想要见的慕晓冉么。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腐败味,成仵不知道是不是尸臭。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老是喜欢多管闲事。”
东来叨叨了几句便离开了这充满肮脏气息的地方。
“本座提醒一句,最好不要想着进去凑热闹,不然你会后悔的。”
当然白了一眼东来,随后看着一地的碎衣服,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
成仵此刻冲了出来,脸上满是泪水,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力,他慢慢的捡起了那把斩骨刀,走到了蜷缩在地上那人的身前。
“你,该死!”
不等当然惊呼,成仵已经一刀抹了男人的脖子。
“你太仁慈了,或者说你不够狠,要是轻一点,那刀之后他会在地上生不如死持续一柱香。”
终于,男人被杀了。
成仵也终于如释重负。放空一切,他瘫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如同一个失去挚爱的痴情种。
喜欢一个没有可能的人本来就是矛盾的,世间万般都会是阻隔。
成仵是娶不了慕晓冉,就像庄氏所说,慕晓冉以后是要嫁人的,成仵这么多年在庄氏坟前转悠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位母亲对于女儿的爱?
哪怕是纳妾,成母都不可能看得上慕晓冉,这么多年了,成母什么都答应成仵,唯独娶妻这一点,坚决不让!
这事关成家的脸面,成母如此咄咄逼人,似乎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女人,可这与不娶慕晓冉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成仵太喜欢慕晓冉了,以至于情到深处,他能够克制住欲望,只是轻轻的亲吻了慕晓冉的额头。
因为他也知道,晓冉以后也是要当新娘子人呢……
窗外的铃兰花撒下花泪,天底下也只有它祝福了这对阴阳相隔的情人。
一直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的二人用铃兰花互相表明了心意,原来那个时候,情人一字还单纯得如同铃兰花般淡雅……
一往情深深几许,两行花泪泪两人,风吹铃兰花低头,再无美人扶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