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粗哑，还带着一丝生涩，就好像多年没有使用的风箱，生锈之后，又拿出来用，带着令人头疼的杂音。

老人好似已经很多年没说过话了，他说话明显的很生疏。

沈谨清一愣，片刻后道：“是，我堂姐回来了。”

老人身体一愣，声音带着一丝颤音，语调随着说的话越来越多，话也越来越连贯。

“剑秋……回—来-了么？”

“大伯不曾回来。”

等了半刻，老人不再说话，又专心打扫起来，好像刚才激动的人不是他一样，沈谨清却是忍不住了，又等了片刻，见老人就要打扫完了，他实在耐不住：“前辈，你认识大伯？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等了半晌，却不见老人回答，沈谨清心里发急，却不敢再向这个看起来比太爷爷还大的老人发问。

老人看似慢吞吞的动作却是一点儿不慢，擦了桌面，又挨个把每个香炉擦拭了一遍，像来时一样，老人慢吞吞的挪到门口，眼看这就要出门，说了一句：“老规矩？”

沈谨清大喜：“是，多谢前辈。”

老人却已经转出大门，向门外住处走去了。

两人的老规矩要追溯到沈谨清很小的时候，五六岁正是顽皮的时候，沈谨清常被罚跪祠堂，而被罚跪之时，当然是不能吃饭的。

在他五岁那一年，半夜之时，沈谨清腹肌难耐，最后竟晕了过去，待他醒来后，仍然置身在祠堂之中，只是旁边多了个拿着食物的老人，也就是这时两人才开始接触，一开始到如今，已经四五年了。

两人之间也达成了默契，只是老人向来不说话，沈谨清开始以为他是哑巴，后来才从其他老辈奴仆口里知道他只是少言，虽然好奇，他也多说什么。

年纪渐渐长大，被罚跪的次数越来越少，两人的联系渐渐断了，今天又被罚跪，前头老人才有此一问。

他们的规矩是夜半之时，老人来送吃的。

“呵呵，原来沈小爷也会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