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忍痛替赵妃用压穴的手段暂时抑制住毒性蔓延。
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转过身去,看见已经匆忙走过来的一队太医,松了口气。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脱下赵妃的衣物查探伤势,交给太医医治再合适不过。
太医凑上前来,见着赵妃发青的脸色和乌黑的嘴唇,立刻沉下脸色,转过身向紧随着跟过来的皇帝秉明:“陛下,赵妃娘娘这是中了毒的症状。”
原本以为只是意外惊马,却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此毒手。
皇帝脸色难看地扫了眼已经被宫女抱上马车的赵妃,当即暴怒:“此事必须严查,若是抓到凶手,朕定然不会轻饶!”
太医立刻跪了一地,禁不住浑身发颤,围在周遭看戏的一众嫔妃也是面色各异。
立在皇帝身后的芸妃瞟了眼跪坐在地上的苏萱越,扯了扯嘴角,极力掩下眼底快要压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不远处,萧鸿渊凑近了些。
他眼神锁定住苏萱越的身影,不经意看见她手臂上的一抹鲜红,瞳孔微缩,不自觉攥紧了手。
发狂的马匹马被皇帝的人找到,已经死在了密林中。
侍卫把从马鞍上找到的毒针用身上扯下来的碎布包裹起来,呈到皇帝面前:“陛下,这匹马发狂恐怕就是因为这枚毒针。”
这针一头插在马鞍上,支出来的一头也是尖锐的,两头都见了血,隐隐发黑。
皇帝立刻让太医上前查看。
“陛下,这针上的毒微臣不敢妄断,且给微臣些时间,我们几个回太医院仔细研究一番。”
皇帝点了点头,转而扫视一圈,冷声警告:“赵妃素来温婉,不喜与人相争,若是让朕知道是你们为了争风吃醋下此毒手,朕定然追究到底。”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等他甩袖离开后才心有余悸地被送回了宫。
苏萱越刚回到宫中,就看见窗口扔进来一个瓷瓶。
她反射性伸手接住,窗外传来一阵压低的声音:“娘娘,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主子让您千万保重自己的身子。”
语罢,窗外没了声响。
苏萱越意外于萧鸿渊居然注意到了她的伤势,胸口袭上来一阵感动,心下稍定。
用金疮药处理完伤口,她始终放心不下赵妃的伤势,卧在**彻夜未眠。
如果她猜的不错,这事多半和芸妃脱不了干系,芸妃大费周章想出来马球会,不可能会没有动作。
一想到赵妃是因为她受的伤,苏萱越心里更加内疚。
正如皇帝所说,赵妃在后宫中不争不抢,却被牵扯进她和芸妃的争斗中,实在无辜,她无论如何也该保全下赵妃的性命。
苏萱越正思索着接下来的一步该怎么走,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声势浩大的吵嚷声。
现在将将凌晨时分,后宫不可能会闹出这么大阵仗,她直觉不妙。
这时,一队侍卫突然闯进殿内:“苏萱越,卑职是奉陛下指令前来搜宫的,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