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妈妈虽劝我保着清白之躯,但这悠悠苍天,芸芸众生,又有几人能一世清白?”
“若舍去这孱弱之躯,能够换得亡父安宁,报得九妈妈之恩,博得各位恩客展颜欢笑,小女子又有何不可?如今将此身待价而沽,求一恩主,怜悯也好,责罚也罢,小女子必将尽心侍奉,绝无怨言。”
一席自白,如山间之泉泊泊而出,柳含笑说完又是躬身不起。
良久,大厅中的客人方才回过神来,不断有叫好喝彩声传来。
如此这含笑姑娘才起身,走到舞台中央椅子旁坐下,开始抚琴。
琴音高亢婉转,变幻不停。
那王龙摸着下巴,打量着正在抚琴的柳含笑,心中着实有些诧异。
他原本以为这清倌最多就是撒娇卖宠,说上两句假惺惺的可怜话。
谁想到这柳姑娘这么一大通话说下来,让人听了心生恻隐不说,偏生又隐隐给人一种端庄大方,气势逼人的感觉,真好似是刑场烈女一般。
“这个含笑姑娘,虽算不上天姿国色,但也确实是有些妙处,难不成还真是落枝的凤凰?”
王龙正想着,只见九妈妈已经一扭一扭地走上了舞台。
她刚才被柳含笑不按词儿说的做法给惊了一下,不过此时见场内气氛热烈,似乎效果更好,也就不再犹豫,赶紧上台开始了正戏。
“各位客官、大爷、老爷们,大家伙儿方才也听到了,柳姑娘孝心感天动地,人又水灵,多才多艺,大家伙可一定要怜惜。不过现在呢,还是得给柳姑娘的**定个价,老婆子我斗胆,先定个底价,五百两银子,谁出的高,柳姑娘今天就是谁的人了!’
“才五百两?老子出八百!”
九妈妈的话刚一落,就有人用着带了醉意的声音吆喝加价。
这是寻常的富家子弟,而他一开口,其他什么富商,权贵也都开始陆陆续续地喊起了价钱。
这些都是平日里没怎么听过陈凡名号,或是听过也因为没有太多交集所以不甚在意的人。
至于那些真正有见识,或是做不见光买卖的人,全都摇头冷笑,坐着喝酒等着看好戏。
林州城的陈哥儿言出必行,这是这三年林州城大小地下势力的头头们,用惨痛的教训换来的共识。
只是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台上的标价已经喊到了两千四百两银子了。
加价的人也从一百两一百两的加变成了十两十两的加。
毕竟只是一个妓女,能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银子睡一晚,已经是算上柳含笑那通自白的超常发挥了。
“他娘的,当个婊子都快赶上老子赚钱了,眼一闭腿一张就是两千多两银子,老子可是每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
王龙看着场内两个富家公子哥你来我往地竞价,心里骂了一句。
不过他自然是知道,像这种所谓的清倌,也就是**值点钱。
等正式接客了就很难说了,说不定等个两年再来,粉玉箫变成了黑竹筒,一百两银子就能睡她个十天半个月。
“不过这个什么狗屁陈哥儿,倒是挺会摆谱的,到现在都还没出现。不对,也有可能是和巡风司的人躲在暗处探查老子的动向。”
虽然不知道自己就是本尊,从哪里又冒出另外一个多宝大盗还发出犯罪声明。
不过直觉告诉王龙,此事多半是这陈凡和巡风司的阴谋算计。
因此他也是按捺自己心中对那柳含笑的丝丝躁动,耐心地坐在大厅中等待着。
“两千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