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怀中岩甲兽幼崽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寒璃剑已归鞘,但她的警惕并未放松。
“喂,外乡人,”走在前面的阿木忽然开口,打破了林间的寂静,他的声音在雾气中显得有些飘忽,“你说你和同伴失散了,你们的营地在哪个方向?附近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吗?这林子到了晚上,就算是我也得小心辨认,光说个方向可不好找。”
云曦略一沉吟,回答道:“我们原本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行走,后来为了躲避兽潮,在河床一侧寻了一处石壁凹陷处扎营。那石壁很高,上方有藤蔓垂落,附近……似乎能听到隐约的水声,但并非来自河床。”
“干涸的河床……石壁凹陷……水声……”阿木低声重复着,骨杖的光芒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映照着他略显稚嫩却认真的侧脸,“是哑河那段吧?我知道那里。你们胆子不小,敢在哑河附近扎营,那里晚上可不怎么太平。”
“不太平?”云曦追问。
阿木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哑河之所以叫哑河,不是因为没水,而是因为曾经淹死过一个特别爱唱歌的水娘子。族里的老人说,她的怨气不散,每到月隐之夜,就会在河床附近游荡,用歌声引诱迷路的人,把他们拖进永远也找不到的水眼里。”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可能是吓唬小孩子的。我反正没见过。”
他语气故作轻松,但云曦能感觉到,在提到水娘子时,他握着骨杖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这并非完全是杜撰的故事,更像是流传在本地部族中的、带有真实阴影的传说。
两人继续在沉默中前行了一段。雾气似乎更浓了,周围的树木在骨杖光芒的边缘扭曲变形,仿佛隐藏着无数窥视的眼睛。阿木似乎为了驱散这令人不安的寂静,又主动开口,讲起了另一个故事:
“你知道吗?我们巫族世代守在这十万大山,不只是因为这里是我们祖先的土地。”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神秘的意味,“更因为,大山深处,藏着很多‘门’。”
“门?”云曦心中一动。
“嗯。”阿木点点头,用骨杖指了指黑暗的丛林深处,“不是普通的门。是通往其他地方的缝隙。有些缝隙后面是宝藏,有些后面是绝境,还有些……后面连着你们外边的世界。很久很久以前,据说就有外面的强者想强行打开一扇门,结果引来了不得了的东西,差点让整个部族遭殃。所以族规严厉禁止外人靠近那些地方,长老们也会用幻阵和巫术将那些区域隐藏起来。”
他转过头,看了云曦一眼,眼神复杂:“你们这些外面来的人,总是想在山里找点什么。有时候,找到的不是机缘,是灾祸。”
云曦沉默着,消化着阿木话语中的信息。这些关于门的传说,似乎与她所知的一些关于十万大山的隐秘记载有所印证。
难道池郁想要寻找的,或者说“云玄”之力指引的方向,也与这些所谓的“门”有关?
就在这时,阿木突然停下脚步,举起骨杖,示意云曦噤声。他侧耳倾听片刻,低声道:“我们快到了。你说能听到水声,是不是那种……很轻很轻,像是从石头缝里渗出来的滴答声?”
云曦凝神细听,果然,在夜风的间隙中,捕捉到了富有规律的滴答声。“是的。”
“那就没错了。”阿木松了口气,“绕过前面那片鬼哭木,就能看到哑河的石壁了。你们营地应该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