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霖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往前走,似乎想看尽每棵香樟树。
“以前这里的确是片香樟培育繁殖基地,我常来这里玩,后来想留下这里,就买了下来,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走一走。”
舒苏赞叹:“有钱真是好。”
薛嘉霖缓缓道:“刚才我奶奶的话,对不起。”
舒苏想了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连忙摇头:“那没什么呀,真的。”
薛嘉霖淡淡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你确实觉得没什么,因为你从没那样想过,所以我奶奶的话伤不到你,可是……我其实那样想过。”
舒苏不由停下步子,惊讶地看向他。
如果她没搞错的话,薛嘉霖说的是她从来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所以对于薛奶奶话丝毫不在意,这是对的,可他却说他那样想过……意思是,他想过要和她在一起?
薛嘉霖面朝她道:“我真的那样想过,但我知道,你自有你挂念的人,你的心也不在那座牢笼里,我也知道我逃不开家庭的掌控,所以我最终只是想想。”
舒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薛嘉霖继续往前走,“现在好了,因为没有把想法付诸行动,所以不用做什么抉择,我完全可以随我奶奶的意思和那个姚什么白结婚,而不用在你或家族中选择。”
舒苏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说话的切入点:“你奶奶只是让你和她见见吧,不一定就会结婚啊。”
薛嘉霖笑了一下,“不,她既然让我见,那就是已经看好了,既然已经看好了,如无意外,就是结婚。”
“可是你们见都没见,怎么能说一定会结婚?”舒苏吃惊。
“因为她爸爸是姚重,外祖母是龚奶奶,而她必定教养很好,能力也很强,我又有什么不满意的理由?而我……我也没有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缺点,想必对方也会对我满意,这样组合下的婚姻,必定不会错到哪里去。”
“可……”舒苏忍不住反驳:“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呀,难道不该是相爱的两个人才会谈到结婚吗?”
薛嘉霖苦笑道:“爱情是脆弱而善变的,建立在爱情上的婚姻同样善变,只有建立在共同利益上的婚姻才牢不可破。如果我娶了一位我爱着的姑娘,也许十年后爱情变淡,我会选择结束婚姻,但如果我娶了姚重的女儿,只要我们两家在社会地位与经济状况上不产生很大悬殊,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会离婚的。”
舒苏顿了半晌,“是你这样认为,还是你奶奶这样认为?”
薛嘉霖肯定地回答:“我奶奶,至于我怎样认为,那并不重要。”
“但你为什么争取一下呢?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姚小姐,难道真的要和她结婚吗?”
“对我来说,和谁结婚都是一样的。”薛嘉霖说十分淡然。
舒苏有些发怔,正想问他为什么这样悲观,却不经意看见前面一棵树上细微的痕迹。
某棵树干上,似乎谁在上面刻了字,再然后这些字又被划掉,看上去只有一些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