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医生说……还是不同房比较好……”
她低着头,声如蚊蚋。
医生当然没这样说,他们口中的“同房”其实就是代指**,而不是同住一间房。
对于她这么蹩脚的借口,穆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那你把**用品拿出来,我待会儿替你去铺。”
“好……”她小声回答,心里觉得难受又歉疚,却无可奈何。
穆城果然替她铺了次卧床铺,然后自己再去洗澡,她则在他走后龟缩在**发呆。
这一刻,薛家,薛嘉华,面具人,似乎离她很远了,在这里,只有她和穆城,他们可以一直这么生活,也可以等一段时间再要个孩子,然后做爸爸妈妈……这是她梦想中的生活,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安心接爱。
今夜,有些难以入眠,最后会睡着大概是因为太累。
一夜醒来,窗外亮白得刺眼,她想起昨夜路灯下的飘雪,立刻起身去拉了窗帘往外看,唔……要想滨江积雪果然是很难啊,外面倒是有点白,也就屋顶、树木上铺了一层白色,路面却还是湿漉漉的,抓个小雪球可以,要想堆雪人,必须再有十个这样厚的雪。
舒苏回过头来,顿时被眼前的情形惊住。
一抹红……一抹很鲜艳、很醒目的红……
她好像来例假了……
老天,原来流产后这么快就能来吗?原来时间也是错乱的吗?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啊,就这样……
舒苏看着那床单上的印迹发了半天呆,脑子里琢磨出N套方案,哪套方案都不能瞒过穆城的眼睛,这也就罢了,她还得去主卧找卫生用品,找卫生用品也没什么,关键是她没有**的习惯,所以昨晚就穿了浴袍睡的,现在床单染上了,那雪白的浴袍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所以就只能这样去主卧了么?
早知道,她应该把穆城赶到次卧睡,自己睡主卧的……
花了好几分钟做心理建设,然后她才做贼一样轻轻打开房门探出头看向外面。
嗯,走廊里没有人。
主卧的门,竟然好像是开着的,这么说穆城应该已经起床了,此刻并不在里面。
厨房隐约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她猜测穆城大概已经十分“贤惠”地去做早餐了,于是赶紧从次卧出来,溜进了主卧,关上门。
卫生棉,还有一袋,**……三年前的,内衣……三年前的,就这样吧,也没办法挑太多了。
就在她拿了一大堆东西准备出门时门突然被扭开,舒苏猛然一惊,手一抖就把那包卫生棉抖在了地上,就在她犹豫是捡还是不捡时**又掉了下去。
她脸红得要滴血,立刻看向穆城:“你明知道我在里面,怎么不敲门?”
穆城有些发怔,竟然有些支吾道:“我看你**有血,怕你……”
舒苏再次觉得脸火灼一样的烫,不禁咬紧银牙:“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得好像纯情小男生一样,骗谁也骗不过她呀!
穆城脸上露出几分担心:“会不会和流产有关?是不是没恢复好?要不要马上去医院?”
舒苏完全没想到这里去,只觉得是经期到了,现在才开始琢磨,觉得应该没那么严重,毕竟她没有任何不适。
不过倒是错怪了他,难怪他一副着急的样子。
舒苏的语气终于放温柔了一些,又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应该不会吧,只是普通例假而已,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就好。”说着就低头胡乱抓起地上的东西,再次闷声要往洗手间去,穆城却在门口将她拉住。
“你等等,这些太久了,可能过期了,我去楼下给你买。”说完,没等她反对,自己就转身出门去。
舒苏盯着手上三年前的古董看了很久,确实买新的更稳妥,可是让高冷总裁去给自己买那些东西,总觉得怪怪的。
趁穆城离开的时间,她赶紧换了身家居服,又把之前的浴袍和床单扯了下来,抓紧时间清洗。
穆城回来时,她刚好洗完上面的痕迹,才要去扔洗衣机。
穆城拿回的透明的超市塑料袋里,竟然是一堆花花绿绿的零食,就在舒苏疑惑时,他才从那零食堆里翻出两包卫生棉,几条女士**,然后一本正经道:“先放洗衣机里快洗后烘干,很快就能好。”
舒苏忍着笑没戳穿他的操作,将新**一起扔向洗衣机。
初步处理好意外情况后,舒苏这才有空关心早餐的事,问他:“你都会做早餐了吗?”
穆城轻咳了一声,“三明治做了,牛奶热了,煎饺……有点硬。”
舒苏进厨房去,看见穆城那一锅金元宝似的煎饺,金元宝似的黄亮亮,金元宝似的硬得咬不动,估计里面还是夹生的。
其实他真是个高智商的人,第一次做煎饺就能做成这样,很不错了,她在心里由衷赞叹。
“煎饺只用煎一面,而且要放水。”
她新煎了一锅,放油放冻饺放水,然后盖上锅盖开始焖煮。
她在锅边站着,他也在锅边站着,煎锅上面的玻璃盖被一层白雾蒙住,什么也看不见,唯有旁边那一盘“金元宝”十分惹眼。
舒苏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