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跟踪了三四天,却并没有什么异常。章冰睿的生活很简单,就是上班,下班,加班,回家,甚至连夜生活都没有,这和她的猜测不符,她以为章冰睿就是那种花花公子类型,下班了就去夜场,好几个女朋友,但几天下来,她甚至没看见他和异性多说几句话。
还是说,只有在舒苏面前,他才会露出那种油嘴滑舌的模样?
直到一周后的某个工作日,章冰睿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正当穆颖以为这就是稀松平常的一天、自己又要准备打道回府时,他又从家里出来。
女人对衣着妆容的变化是天生敏感的,穆颖发现这一次出来的章冰睿重新打理了头发、换了身不那么正式的衣服,连里面毛衣都换了,很可能是在家洗过澡了才出来。
她立刻警惕起来,紧紧跟上。
章冰睿在小区外打了辆车,在二十多分钟后到了一家夜店门前。
下车后他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门外站了片刻,看看牌子,又看看里面情形,这才缓步走进去,一副对这种地步并不熟的样子。
穆颖也下了车,跟着他进去。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正是酒吧欢腾的时候,喝酒声、欢笑声不绝于耳,中间穿着超短裙的姑娘跳着舞,周围围了一大圈人叫好,穆颖掩鼻挡着烟味,总算在昏暗中找到了章冰睿。
他找了个桌子坐下来,正向侍者点酒。
穆颖也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坐下,很快有侍者过来问她喝什么,她应付性地点了杯鸡尾酒,然后就看着章冰睿。
过了一会儿,有人坐到了章冰睿桌边,竟然不是女人,而是个男人,两人不知是什么关系,一起聊天喝起酒来。
因为章冰睿模样还不错,中途还有打扮时尚的女人去找他喝酒,但章冰睿似乎并不感兴趣,连连摇头,女人走了,和他同桌的男人在一旁狂笑。
穆颖意识到她今天是不可能有收获了,很显然章冰睿今天没有和舒苏约会,约也不会来这里,还有别人在场。
如果能直接跟踪舒苏就好了,可她住得实在太远,根本不知道她的行踪。
侍者端来酒,她无聊地喝了两口,开始试着在网上找靠谱的私家侦探。
再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没一会儿,有两个男人走到她身边。
“美女,一个人?”
穆颖看也没看他们,没说话。
没想到其中一个男人竟然朝她靠了过来,“美女,喝一杯怎么样?”
穆颖冷眼看过去,“滚开。”
男人脸上一滞,冷哼一声,低骂道:“什么东西!”说着就走开。
人走了,却留下一阵烟味。
穆颖厌恶地拿手扇了扇,喝下两口鸡尾酒。
没过一会儿,竟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穆颖以为自己是醉了,但一想,她点的这杯酒和饮料差不多,度数很低,她不可能醉,那难道……是刚才那两个人!
不行,这是酒吧,她不能倒在这么复杂的地方,正当她这样想时,意识却已经渐渐模糊,身体也提不上一丝力气,她朝章冰睿看过去,发现章冰睿正看向她,撞上她的目光,他立刻将视线缩回去。
穆颖心中大惊,难道他知道自己在跟踪他?
但她脑中已经不能再思考,这个意识冒出来后她的眼前就黑了下来,趴倒在桌上。
在穆颖倒下后不久,章冰睿接了个电话,起身离开酒桌。
经过门口时,他又看了眼趴倒在桌上的穆颖,这才回过头打了车离开。
几分钟后,之前那两名男人过来,扶起穆颖离开酒吧。
穆颖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躺在冰水里,水里很多乱石,她被埋在乱石堆中,浑身都是乱石砸出的伤口,痛得她几乎失去知觉,她看不见光亮,一动也不能动,好像要被这些石头活埋。
好冷好冷……
一个战栗,她从梦中醒了过来,看见头顶斑驳的水泥天花,很高的天窗,光线从外面照进来。
她的身体依然很冷,像在梦中一样,也依然很疼,好像那副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
再看一眼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四周都是水泥墙,像个破旧的仓库,她似乎……躺在仓库的地上?
她扭过头,在旁边地上看见了自己狼狈散落在地的衣服。
身下传来撕裂般的痛觉,她缓缓朝自己看去,发现自己一件衣服也没有,满身都是淤青与污迹,左边**上甚至有一口深深的牙印,而腰部以下几乎痛到麻木。
接到穆颖电话时,穆城正和舒苏一起在东风园吃早饭,并谈起婚礼。
穆城走到一旁接起电话,舒苏没有抬头,没看他,但吃饭的筷子却停了下来,目光中满是沉着与哀痛。
会长将目光投向她,又看看穆城。
那边穆城的脸色略微变化,疑惑地重复道:“仓库?什么仓库?”
“你怎么了?怎么会在那里?”
“好,我现在过去,你等我。”
最后穆城疑惑而又凝重地挂了电话,走过来朝会长道:“爸,颖颖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现在去看看她。”
“嗯,你去吧。”会长回答。
薛莞尔问:“不吃早饭了吗?”
“不吃了。”穆城说着看向舒苏,朝她点点头,自己快步转身离开。
舒苏知道,穆城还不知道穆颖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