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微低下头,缓缓伸手过去牵起舒苏的手。
舒苏一把打开他。
穆城停了停,转眼看看沉默的会长,再次伸手牢牢抓住她的手。
其实他无法接受要将戒指戴到大小姐的手指,好在她是舒苏的容颜,他可以告诉自己这是舒苏,而他本就欠她戒指。
舒苏终于没有再反抗。
她忍不住回过头,看着那双抓着她的手。
怎么会……那双手……那样的温度,那样的感觉,竟让她以为那是穆城。
无数次,他们牵过手,无数次,他们十指相扣,她以为她对他的手是十分笃定的,可是今天她竟然会将聂烽的手误认为他的手。
还是说,其实男人的手都差不多?她对聂烽的手不熟,也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现在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穆城发现在自己抓住她的那一刻,她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向他投来。
他有些担心被她看出些什么——尽管大小姐不喜欢聂烽,和聂烽也应该并没有发生亲密关系,但他们毕竟相处那么多年,大小姐难免不会熟悉聂烽的手。
而他的手只是简单装饰了几块和聂烽一样的伤疤,其它手形或是手指长短没有好的办法改变,他不知道大小姐是不是会对他产生怀疑。
好在大小姐只是很快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道厌恶的光芒后就再没什么异常。
他快速替她戴上戒指,然后松手。
舒苏轻哼了一声,以示不屑。转眼,却看见会长凌厉的眼神。
“满满,nbsp; 舒苏看向另一个男戒。
能怎么办,当然是替他戴上……她难以忍受要将戒指戴上聂烽的手指,更难以忍受他竟然有一双那么像穆城的手。
或者,她不想承认的是,她竟已分不清记忆中那双手和别人手的区别。
她似乎随意地拿起他的手,草草将戒指套上他无名指。
也是难为司机,只能大概替他们选戒指大小,这戒指虽然能戴,但稍有些大,所以套上去倒很简单。“好了,满满,你以后就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不要再任性妄为知道吗?你要学会做一个妻子,如果让我知道你对聂烽不尊敬,我也会处罚你。”会长看着她说。
“你直接现在处罚我好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嫁给一个不能说话的丑八怪,他都说了没妄想娶我,就让他做保镖不是很好吗?”
“满满!”
会长一声喝斥,舒苏不再说话。
午餐结束,婚算是彻底订死了,舒苏心里十分焦虑。
她不只担心会长不知什么时候就强迫他们真正结婚,也担心聂烽哪天来个“丈夫的权力”,要对她做些什么。
回夏末园的路上,她将身边的茶花一朵朵全扯下来扔在地上,一个不留神,扔到了路边站着的一名保安身上,她顿了顿,差点要说“对不起”,然后才回过神来,白那保安一眼,继续往前走。
跟在后面的穆城却多看了那保安几眼。
那名保安他是认识的。曾经还在大小姐住处时,有一次神迹花园过去人,大小姐看中这名保安,拉着保安共赴云雨后才放保安离开,保安离去后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声称到时候要将保安从神迹花园调过去。可是现在,与这名保安迎面相对,她却毫无反应,好像根本不认识一样,同时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被保安的外貌所吸引。
他忍不住要猜测是不是那一刻是舒苏掌控了这副身体的思想,如果舒苏,她当然不会多看这保安一眼。
当然,也有可能,在大小姐来到神迹花园后,已经腻了这名保安。
那么她到底有没有舒苏的记忆呢?有多少?
穆城暗暗想了想,决定找机会测试一下。
舒苏每天都在接受治疗,他在会长眼皮底下也十分容易暴露,所以一切都要快速进行。
午后时间,舒苏躲在房间画神迹花园平面图。
但是这里除了那些武器,还有什么隐藏的防御攻击系统她根本不知道,也无从查起。
她想聂烽也许是知道的,可惜他对会长忠心,而她也没那个本事去向他使用美人计套消息。
画完一部分,将东西藏好,舒苏便躺下午休,可心里有事,却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索性起身,无聊地走下楼。
楼下竟意外地一个人也没有,连聂烽也不在,她转头看向他房间,发现房门没关好,却是虚开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