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就算她应该知道,她也不知道。
所以她坦然答道:“不知道,你生日吗?”
会长沉默着,神色略带悲痛,“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
舒苏心中震惊:没想到今天是这么大的日子,大小姐不知道母亲的忌日,正常吗?
看会长的样子似乎没什么变化,他坐在那里,身形仿佛都单薄了很多。
“满满,你还记得你母亲是怎么去逝的吗?”
舒苏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不就是……病死的吗?”
她回答。
会长又是半晌的沉默。
“是啊,病死的……我也一直以为她的病死的,直到前几天我才突然想起来,医生明明说过,砚扉如果注意调养,是可以活到四十岁的,为什么她在二十多岁就离开了呢?
“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明明用了很多药来替她调理……”
舒苏不敢说话,她觉得今天会长的状态有些奇怪。?“后来我想起来,在我们相处的后面几年,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她的脸上越来越少见笑容,她开始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样的情况下怀你、生你,几乎丢掉她半条命,自你出生后,她才偶尔有一丝开心。
“可是后来,你竟然有那么严重的病……她再也支撑不住了,她的病情越来越重,最后药石无力,她就那样离开了。
“我忘了,后面的那几年,她的心情是极度抑郁的,她不开心,不开心了很久,而我一直没注意,还以为是因为身体。
她是因为心情抑郁而加重病情的,我竟然不知道,竟然还以为用药能改善,为什么她会不开心,为什么她会心情不好……”
说到最后,会长只是喃喃,一心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舒苏什么都没说。
大小姐是不会去安慰某个人的,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看着他。
这个时候,他像个平常的、感伤的老人。
过了一会儿,他叹口气,平静道:“你去吧……”
舒苏按了开关下去了。
她想今天这个时机应该算是个好时机,因为会长处在神伤中,这样的他防备心可能会低一些,穆城的成功率更大。
到地下一层,里面有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她太紧张,没有心情管这些,照例进入室验室,照例坐到机器前,戴上帽子,由赵医生来治疗。
她的心跳得很快。
不知道穆城有没有进书房,动手了没有,成功了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机器停止工作,赵医生替她摘下帽子,脱下满身设备。
出治疗室,那股气味又隐隐扑进鼻中。
她回过头来,看向几乎没和他说过话的赵医生:“这是什么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