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的落寞再无人知晓,无人能够感同身受。
苏木兮吸吸鼻子,闷声闷气说,“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林菲菲凑到她跟前打趣,“怎么了?风学长催你赶紧回去?”
她颤抖着手,握紧了手机。
脸上展现一抹笑靥,掩饰内心的落寞和心伤,“才没有,刚刚谁输了来着?”
林菲菲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周围人又做了些什么,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感知了。
她的一颗心飘飘****记挂在苏家,那个小小的厨房里,真的有那抹高大的身影?
她苦苦一笑,将手机关机。
又是这样,先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再给她蜜糖吃,让她继续抱着奢望。
她厌倦了玻璃渣子里找糖吃的感觉,她不想继续下去了。
这厢,风无痕将一碗长寿面放在餐桌上,香味俱全,散发着热气。
他坐在椅子上,盯着那碗长寿面,怔怔出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两个小时后,他伸手去摸那碗长寿面,已经凉透了,再无半点温度,连着他的心,也凉了下去。
他起身重新做了一碗,没过一会就抬头去看时钟,再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玄关处,期待听见响动声。
十一点了。
他打开手机,给苏木兮打了一通电话——也许苏苏忘记了呢,她或许忙着学习给忘了。
没过多久,耳边传来的是冰冷公式化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接着是,嘟嘟嘟的忙音。
然后彻底挂断,他的心冷了下去。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他又不死心的打给她,仍是无法接通。
这一夜,他彻夜未眠,盯着不知第几碗的长寿面,打着不知第几通的电话。
第二天,苏家夫妇打开门。走进厨房里,看见的便是趴在餐桌上发呆的风无痕,他的面前还摆放着好几碗长寿面。
苏妈妈看着风无痕发红的眼睛,一颗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她艰难的开口,“小风?那丫头昨晚没回来?”
风无痕没有只言片语,只是摇了摇头。
原来等待是这么难受的事情,可他的苏苏等了他三年,整整三年!
苏妈妈自然不乐意的骂开了,“这丫头能耐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等等,我这就打电话说她。”
此时,风无痕耳中再听不见无其他,只回**着当时月芽声嘶力竭的质问声——这三年来,公主写得最多的是你名字,去过最多的地方是海棠树下,做过最多的事情是看着那张纸条。她等了将军您这么久,耗尽了芳华!为了你,她拒绝了无数的青年才俊,甘心被人指着脊梁骨说她痴心妄想!您却负了她,我亲眼看着公主肝肠寸断,看着她终日以泪洗面。
他心中泛着疼,微微闭上了眼睛——她可是一朝尊贵的五公主啊!为了你,沦为了京城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他看着苏妈妈准备拨打电话的动作,淡淡的说,“不用了伯母。”
她根本不会见他的,再也不会了。
苏妈妈看着风无痕起身,由于久坐双腿麻痹,导致无法很好的移动。
他端着长寿面,身形不稳的朝垃圾桶去,将亲手做的长寿面倒进了垃圾桶里。
一碗两碗三碗,周而复始,直到餐桌上空无一物。
“伯母,我先去公司了。”
翌日又是艳阳高照天。
江大的某间女生寝室中,林菲菲走进寝室边说,“木兮,风学长在楼下等你,他让我告诉你一声。”
苏木兮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做着手中的英语习题。
一个小时后,林菲菲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那抹欣长的身影。
来往路过的江大学子,都将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
她又看向不为所动的苏木兮,无奈地摇头。
等她再次低头望去时,阳光褪去,她仰头看浩瀚天空,艳阳已经被乌云所遮挡,风雨欲来。
“木兮,眼看就要变天了,你还不让风学长走?你们吵架归吵架,也不能让他身体硬抗着吧。”
闻言,苏木兮才从习题中抬起头来,看向窗外的天空,乌云密布。
她轻描淡写的说,“我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爱等着就等着,他要走随时都可以走。”
说完之后,无视掉林菲菲投来的视线,继续埋头手中的事情。
然而一道道英语习题却无法令她专注,她一遍一遍看着,始终想不出答案来,明明是简单的题目,她居然找不到答案。
就在此时,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
林菲菲关上了窗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苏木兮自然是知道下雨了,良久之后她才问,“他还没走?”
林菲菲任劳任怨的重新起身来到窗前,往窗下望去,只见风无痕全身被雨淋湿,仍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撇撇嘴道,“苏大小姐没知会一声,他哪敢走啊。”
苏木兮长叹一声,“你下去拿把雨伞给他。”
“嘴硬心软。”林菲菲早就想这么做了,于是马上去拿雨伞。
寝室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