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蓉姐!”
打定主意的陆生,离开如同柴房般的家。
刚出门,却见纪秋蝉同师青烟还有胖乎乎的吴海。
师青烟飞鱼服破损处已缝好,丝线与飞鱼服颜色相近,不细看便显得完好无损。
纪秋蝉见陆生出来,婴儿肥的俏脸笑意盎然,水灵灵的大眼睛,如同月牙儿般,甚是甜美,小跑到陆生边上道:“陆生哥哥,你醒啦?”
陆生微微一笑,宠溺地摸了摸纪秋蝉的小脑袋瓜,道:“嗯,醒了。”
吴海面带懊恼,细小的双眼中带着艳羡,酸道:“陆生你住这么简陋的地方,还让如此可爱的妹妹过来寻你,真是冒犯佳人啊!”
陆生白眼一翻,他已知吴海真面目,怎会不知对方的羡慕嫉妒,也懒得多言语。
纪秋蝉双手叉腰,撅起嘴,面带怒色,娇喝道:“你这大胖子在说什么呢?秋蝉不嫌弃陆生哥哥,不需要你多言!何况,陆生哥哥说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此话一出,清冷的师青烟瞳孔收缩,望向陆生的美眸中,略显惊色。
边上肥硕的吴海,更是目瞪口呆,神色不可名状,痴痴道:“陆生,你这是从何盗来的名家之言!”
他是儒修,自是知晓这简易二十四中,蕴含的真理。
甚至,他爹吴刚,堂堂三品帝师,都无法说出这等至理名言!
九州并无刘禹锡,陆生无法证实,无奈道:“非名家之言,胡口乱诌罢了。”
吴海连连摇头,脸上肥肉乱颤,掀起层层肉浪,质疑道:“不可能,你只是仵作!如何能有此等文采!”
纪秋蝉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喊道:“大胖子,你说什么呢?仵作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你以为人人同你般,满肚肥肠,满脑浆糊!你再敢说陆生哥哥坏话,我让姨打你!”
吴海浑身一颤,满肚肥肠,满脑浆糊这些话,让他怒火中烧,可见纪秋蝉如此可爱,再想到那不知深浅的体态丰腴的苏蓉蓉,便兴不起反驳心思,面色一黑,低头不语。
师青烟倒没质疑陆生,即为名家,享誉盛名,名声何其大,简单说辞都会流传万里,何况此等至理名言。
不论方才的“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亦或昨夜“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都不是名家之言,是眼前不起眼的洛阳县中不起眼的仵作陆生所言。
她没想替陆生辩驳,这些该陆生自己面对,她只是好奇,为何陆生有此等文采,不去修儒,反而要成为被儒道两家所不齿的“粗鄙武夫”。
然,在师青烟目光瞥到陆生背后所负长剑之时,神色稍楞,冷声问道:“你用剑?”
昨日陆生向她借刀,刀刀皆是刀法,今日却佩剑?难不成,陆生武修一途,打算练剑?
“啊?”陆生稍作迟疑,才反应是说他身后所背风华剑,应道,“对,我是一名剑客!”
说完,他双手环抱胸前,昂首挺胸,雄姿英发,甚是得意。
身旁纪秋蝉眼冒桃心,就差扑入陆生怀中,她赞道:“御剑飞仙六千里,归来方知是剑仙。”
陆生略为惊讶,想不到秋蝉竟也文采惊人,倒是有几分儒修的影子,他笑着伸出手指,摇了摇,说道:“不对不对,是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霜寒十四州!”
纪秋蝉闻言,仰慕地望着陆生,怕是陆生今夜让她暖床,她不会有丝毫迟疑,反而趋之若鹜。
吴海的脑袋垂得更深。
明明场中仅他是儒修,可不论是陆生亦或是纪秋蝉,两人信口拈来的佳句,让他自惭形秽。
陆生察觉到吴海似乎很难受,他不再舞文弄墨,看向师青烟问道:
“师大人,找我何事?”
清醒的他,不敢唤青烟。
师青烟眉头一蹙,美眸深藏一丝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