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拱手作揖,一副害怕的样子。
师青烟眼前一亮,她与陆生虽相处不多,可陆生这般神情,她却是知晓,陆生定是胸有成竹,否则不敢如此。
胡伟见状,瞥了眼颇为兴奋的师青烟,没有说话,心中满是好奇。
陆生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笑容,令章昙看了勃然大怒。
“混账!有话便说!”章昙怒目圆瞪,本就通红的双眸,俨然成为两大红灯笼,白日发光,呵斥道:“若是无话可说,本官当即让你体会何为万丈红!”
万丈红,大乾刑罚,以杖责,乃至浑身血红,血肉模糊,故名万丈红。
陆生直起作揖时微微弯曲的腰,巍然不惧,笑道:“太守大人,真要说?”
“说!”
“您确定?”
“确定!”
“太守大人,这可是您让我说的!”
“小子,找死不成!”
“大人莫怒,小生这便道来!”
在太守章邯的“**威”逼迫之下,陆生被逼无奈,只能如实道来:
“太守大人,令郎惹了花柳,杀……”
话音未落,章昙恼羞成怒,厉声喝道:“放屁!”
他身为清安城太守,官居四品,清安城权责最高的存在,儿子岂能得花柳?
这说出去,便是败坏名声。
陆生耸耸肩,朝师青烟摊开手,很无辜地说道:“师大人,你和金卫大人可以作证,先前我问太守大人是不是真要我说,他说是,我问他是否确定,他让我快说,如今我说了他却动怒,那我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说完,他朝师青烟眨了眨眼,投去一个嘚瑟的眼神。
师青烟清冷的面容,一日间,第二次展露笑颜。
章昙血红双眸盯着陆生问道:“吾儿洁身自好,怎会染上花柳,休要胡说!”
陆生耸耸肩,身子一侧,让出一条路,作出请的动作,笑道:“太守大人去扒开令郎的裤子一看便知。”
“你!”
章昙面色阴沉,无语凝噎。
他虽不信陆生所言,却不敢去扒开看,怕被传染花柳,真正毁了名声。
陆生神情淡然,胸有成竹,章昙儿子确实感染花柳,这个是他摸索出来的,幸好他先前有特地用布包着。
胡伟将陆生的神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想着师青烟曾经同他禀报的。
陆生,洛阳人士,验尸为生,偶入布衣境修为,无才无德,无名小卒。
如今看来,眼前的陆生在章昙面前都能不卑不亢,甚至摆章昙一道,令他刮目相看,怎可能是无才无德的无名小卒。
“章太守。”胡伟见章昙脸色愈发难看,站出来道,“还是问问他有何收获,令郎已死,当下紧要的还是找到凶手。”
章昙脸色阴沉,看了眼胡伟,深呼吸一口气,看向陆生,咬牙切齿道:“说重点,杀吾儿的凶手是何人!”
陆生反问道:“太守大人,太守府戒备森严,令郎却死在太守府,想必太守大人心里也有猜测,却不敢断定吧?”
“你是说,吾儿是府中人所为,太守府中有鬼魅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