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会如此?分明是受到惊吓后的样子。
吴海细小的双眸瞪大几分,已能分清眸子同眼白的区别。
他眼中透露着惊愕之色,难以相信这花魁青梅,为何同先前那些他待过的春楼花魁不同。
陆生翻了翻白眼,道:“瞧见了?还不老实点?身为儒修,岂可唐突佳人?仁义礼智信都忘了?”
吴海面色阴郁,紧咬下唇,小眼睛盯着陆生的脚,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陆生知晓他或是自尊心受到抨击,便走至他的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往桌边走去的同时,安慰道:“没事,女人嘛,这惊鸿楼多的是,等等你随便挑,好么?”
然,吴海骤然止住脚步,肥硕的身形立于原地看是颤抖。
陆生不解,侧目瞧见他阴沉面容,问道:“怎么?”
吴海没有理会陆生,转过身看向小青,问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小青美眸中透露着茫然,轻轻摇头。
陆生无奈,知晓吴海想打着他爹的名头,他便抢先补充道:“他是吴刚之子,他爹是吴刚,吴刚是清安书院的院长,三品帝师境儒修。”
这话出口,吴海一改先前的沉郁,状态为之一变,如同斗胜的公鸡,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等待着小青的吹捧和恭维。
然,小青看向陆生,眨了眨美眸,问了句:“然后呢?”
陆生不禁哑言,心想,小青太过单纯,不像青楼女子,对吴刚的修为和地位没有概念。
若是换作他人,或早投入吴海怀抱,恨不得将其迷得神魂颠倒,成为偏房,入住吴府。
“嗯?”吴海愣住,他怎都未曾料到,小青听闻他爹吴刚的名头,竟还无动于衷,便难以置信问道:“你不知道我爹?”
小青不明所以,看了眼陆生,见其不语,点点头道:“知道,三品帝师境的大儒,清安书院的院长。”
“你这般神情?”
吴海惊声问道。
温柔坊中哪家的花魁知晓他的身份不是对他投怀送抱?
如此平淡无奇的,他倒是头一次见!
是他吴海的名头不起作用,还是他爹吴刚没了威慑力?
小青依旧一脸茫然,可考虑到吴海与陆生同来,她不好驳了陆生面子,只好朝陆生投去求助的目光。
陆生微微点头示意,随即将吴海强行拉转过身,深呼吸后告诉了吴海残忍的现实:“大海,别难过,她是来找我的。”
吴海震惊地看着陆生,不断摇头,脸上肥肉跟随着摆动,满脸难以置信,道:“我不信,大哥你之前都在洛阳县,怎会认识这惊鸿楼的花魁?”
他尚给陆生留了几分颜面。
在他看来,陆生先前不过是洛阳县仵作,仵作是人下人,怎会受到花魁青睐。
旁人都应避而远之,怎会陆生来惊鸿楼,花魁还主动前来奏曲。
陆生耸了耸肩,道:“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洛阳居士。”
此话一出,房间内寂静无声,吴海粗重的呼吸声,成了唯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