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陆生连连摆手,耸耸肩,毫无畏惧道,“武夫子是四品夫子,小生不过区区八品武夫,怎敢招惹武夫子。”
“什么意思!”
武钧眸子一凝,眉头紧锁。
他有种预感,陆生似乎在怀疑他,可他行事谨慎,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不知如何会被怀疑。
之所以用舞文弄墨杀刘毅,只因书院学子中,达到六品修为者足有半数,数量庞大。
陆生嘴角一挑,歪嘴笑道:“我什么意思,武夫子想必很清楚,不过小生仍有疑问。”
武钧不语,紧盯陆生。
“敢问武夫子,以舞文弄墨杀害同窗学弟刘毅,嫁祸清安书院的目的为何?”
陆生眸子紧盯武钧,沉声道:
“吴院长将你视为亲子,从小将你带大,你如何能下这般狠的心?莫不是想驱虎吞狼,让藏剑司对清安书院发难?”
武钧大小眼中流露的目光闪烁,瞥向他处,沉声道:“钧不知你在讲什么。”
“是么?”
陆生抽出背负在后的风华剑,手中挽了个剑花,道:
“刘毅死前,曾问你两言,‘师兄为何在此?’‘师兄莅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而你却回以一‘死’字,小生说的可对?”
武钧骤然浑身紧绷,丑陋的面容遍布惊色。
他的儒修风度不复存在,抬起的手颤颤巍巍指着陆生问道:“你、你、你如何得知?”
诚如陆生所言,昨日刘毅死前便是如此说,他亦只留下一“死”字。
“我就在现场。”
陆生嘴角掀起,笑道。
武钧瞳孔骤然收缩,惊恐道:“不可能!你不可能在现场!”
他昨日动手前,便以浩然正气探查过周围,陆生根本不在那里。
八品武夫,不可能躲过他的探查。
“你承认了。”陆生露出得逞的笑容,轻笑道,“一切只是我的猜测,未曾想,你果真中计。”
这话一出,武钧火冒三丈。
他方才还在想,陆生为何能够清楚知晓一切,心中惊惧。
知晓是诈,他便怒不可遏。
“陆生,你找死!此屋无法进出!”
武钧沉声一喝,浩然正气将整座木屋包裹,在言出法随的作用下,外面的人进不来,陆生也出不去。
陆生将他诈出,他在清安书院,乃至清安城都无法呆。
他要杀了眼前之人,然后远遁。
吴刚不在书院中,就算第一时间从藏剑司赶来,这段时间他亦足够杀死陆生。
百草园中的公冶德泽同他一样,是四品夫子境,想要破开他的浩然正气,绝非易事。
在破开前,他已能虐杀陆生千百遍。
“武钧,你觉得我单独见你,会没有防备?”陆生手提风华剑,淡然道。
从他脸上,丝毫不见八品武夫面对四品儒修应有的畏色。
“就凭你?”武钧戏谑一笑,“八品武夫,纵使百般手段又如何?”
修行九境,一境一天地。
纵使同级之中粗鄙的武夫凭借肉身能立于不败之地,可陆生与他足足差四品。
悬殊的境界差距,令陆生与他以命搏命的资格都没有,他有何惧之!
“不不不。”陆生竖起左手食指连摆,脸上流露得意的笑容,笑道:
“对付你,何须百般手段?一样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