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一连持续了好几天,班妱一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不开心了。
三九寒天是最冷的时候,班妱出门玩的时间也少了,明义堂下学的时间也比往常早了许多。
吃了晚饭班妱说要回房间休息,周氏去给她烧了炕,回来就见宋恒正在堂屋里坐着。
“坐这里多冷,快点回房间睡觉。”
宋恒垂着脑袋:“晚上让她跟阿娘睡吧。”
周氏顿了一下:“怎么了?”
“浪费柴火。”
不等周氏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周氏还以为儿子是故意针对班妱,直到第二天扫院子的时候看了一眼班妱房间的方向,这才明白过来。
班妱住在最西边的屋子里,白天太**本照不到,就算晚上烧了炕温度也不能维持太长时间。
想着周氏放下笤帚去了班妱的房间,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屋里屋外的温度差不了多少,以前没有来过妱儿的房间,竟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再想到儿子说的那番话,周氏抿嘴笑了。
小小年纪就会心疼媳妇了。
当天晚上班妱的被褥就被搬到了周氏房间,宋恒只是看了一眼周氏,表情极其平淡。
四九的头一天下了一场大雪,鹅毛般的雪花飘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班妱兴奋爬起来,给宋恒穿了厚实的衣服,拽着他一起出去堆雪人。
以往每年周氏是不允许宋恒玩雪的,而且因为生病卧床也没有机会,听着两个孩子院子里传来的笑声,周氏心里说不出来的暖和。
今年的春节,指定比以前热闹。
因为宋恒的身体过年的习俗已经好几年没有弄过了,今年却不一样。
二十三这一天周氏蒸了粘糕,发了灶王爷,两个孩子吃得满身都是,周氏只是笑眯眯看着他们,觉得这日子仿佛越来越有盼头了。
村民们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中,大家开始置办年货,而宋家就只有他们娘仨,除了一些必要的贡品,其他什么也没有买,因为班妱在过冬前带着大黑二黑捉来的兔肉和鸡肉还没吃完,在三十这一天晚上周氏全都弄上了桌。
外面的鞭炮声响起,家家户户都在庆贺新年的到来,往年这时候周氏会抱着生病的儿子望着别人家的热闹想念亡夫掉眼泪,今天却不一样了。
“阿娘等我放了炮仗再吃。”
“危险……”
不等她说完,班妱已经跳下了炕,直奔院子而去。
不放心周氏跟了过去,宋恒也抵不过好奇下了炕。
另一边班妱已经拿了火棍去点燃了炮仗,噼里啪啦的声音顿时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隔壁福安婶子听见动静爬上了梯子,隔着院墙看着。
“这么多年终于听见你家的动静了。”
周氏险些红了眼眶。
夫君走后家里就再也没人放炮仗了。
望着院子里笑得露牙不露眼的班妱,周氏也跟着笑了出来。
“过来吃饭了。”
班妱一蹦一跳,进屋子之间还对墙头上趴着的福安婶子说道:“婶子新年安康,明早给婶子去拜年,婶子可要准备好压岁钱。”
福安家的笑着说好。
出了正月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在二月初二这一天是班妱的生辰,周氏特意宰了一只母鸡,还做了一碗长寿面,里面卧了两个鸡蛋。
当天两个鸡腿都给了班妱,周氏特意看了一眼儿子的表情,见他没有生气觉得十分欣慰。
“明天胖胖生日阿娘再宰一只鸡。”
宋恒点头说好。
满仓也在班妱生辰这天也送上了礼物,是一石粮食还有够宋恒吃两个月的营养液,如此厚礼班妱很感激,说来年会更努力开荒种果树。
二月初三是宋恒的生辰,两人差了整整两岁。
和班妱同样的对待,一只老母鸡,一碗长寿面,从此又长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