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暄却不认同她的话,他可记着那日他们的谈话,论语和诗经都读过的人怎么会粗鄙。
林牧暄往店里看了一眼,马上收回了视线。
“夫子进去坐坐。”
林牧暄推辞:“还有事便告辞了。”
孙娘子看着他的背影疑惑:“这人长得真俊俏,谁呀?”
班妱跟她简单说了一句,继续回去算账了。
有了林牧暄这个定心丸班妱也松了一口气,第二日邵阳朝一过来班妱就使了一个眼色,大柱马上出门去叫人。
不一会儿林牧暄过来了,班妱正和邵阳朝打太极,把人堵在去后院的门口不让进。
“邵公子。”
林牧暄的声音一响起邵阳朝就愣住了,回过头去马上换上了一幅笑脸。
“林世兄又来了?”
心里却在咒骂:死书呆子,每次都坏他的好事!
林牧暄看了一眼班妱,这才跟他打招呼:“邵公子今日又是来体察民情的?”
邵阳朝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林世兄今日怎么又过来了?”
林牧暄笑容温和:“自然是有事才过来。”
“倒是邵公子,县令大人可是知道您如此辛苦帮他体察民情?”
邵阳朝脸色憋得通红,好大一会儿没说出来话。
“一会儿林某要去拜见县令大人,不若邵公子和林某一起去?”
邵阳朝赶紧说道:“不用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告辞。”
他爹最近管他管得严,这还是偷摸跑出来的,哪里敢让他知道。
等他的人走了,班妱松了一口气:“今日又多谢林夫子了。”
“他每日都会过来?”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邵阳朝。
班妱无奈一笑:“最近两日都有过来。”
林牧暄眉心微蹙:“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班妱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他已经出了门,和邵阳朝离开的是一个方向。
从那天以后邵阳朝真的没有再来过,班妱知道一定是林牧暄做了什么,心里是说不尽的感激。
这天班妱十三岁生辰,第二日就是宋恒的十一岁生辰,班妱特意提出来请林牧暄过来一起吃饭。
周氏颔首:“林夫子教导了胖胖一番,我们还从来没有谢过人家,如今人家就和我们住在一个胡同里,正好是个机会。”
林牧暄帮忙的事班妱没有和周氏说过,就连邵阳朝来店里找麻烦都没提过,所以她自然不知道班妱其实请林牧暄是感谢他帮忙赶走邵阳朝。
宋恒亲自去请了林牧暄来家里吃饭,吃晚饭两人在书房里说了很久的话,无疑是关于学问上的。
大致考察了一下宋恒最近学的什么,林牧暄见时间不早了想离开,突然想到什么。
“邵阳朝这几日没有再来过吧?”
宋恒一怔。
邵阳朝是县令的儿子,难道发现了班妱就是打他的凶手?
“夫子何意?”
林牧暄把铺子里发生的事说了,宋恒愣住了。
“何时的事了?”
林牧暄摇头:“不知道,反正那日正好被我撞见,想来邵阳朝来骚扰的次数也不少。”
见宋恒的脸色不对劲,林牧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起身告辞了。
把人送走,宋恒垂着脑袋回了院子,看着旁边的房间还亮着灯,算盘的声音时不时从里面传出来,像是敲打在他的心上,一声比一声沉重。
突然想起来那日撞见她打邵阳朝说的那番话,以及这些时日对她的带搭不理,愧疚感突然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