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的儿子。”
县令连忙称是:“下官教子无方,还请大人息怒。”
本来还嚣张的邵阳朝见老爹给这个还没自己年长的少年下跪,气焰当即就消失了。
“爹,这谁呀?”
县令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得放肆,这是护国大将军派来的钱粮官。”
昨日派来的人只说钱粮官是个年轻的公子,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指定是家世显赫,靠着关系在秦家军中安排了的这个职务,不然影响全军生计的钱粮官怎么可能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胡闹。
定是绣花枕头一草包,尽管如此人家的官衔也是比他大,如今这境地也只能跪地求饶,尽管心里不服气。
班妱暗暗惊讶,钱粮官竟然是个年轻的少年郎,看着也不比她大几岁,护国大将军竟然相信这么年轻的孩子。
红衣少年不着痕迹打量着他们的惊讶和不信任,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个不屑。
“愣着干什么,难道让我亲自执行?”一身红衣张扬,语气更是不羁,手中的马鞭好像蠢蠢欲动。
手下不敢怠慢,动作麻利把邵阳朝绑了,撕下他的衣服堵了嘴,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然后邵阳朝的哀嚎声就在大街上响了起来。
县令心疼儿子,几次想要求饶,可是对上少年那张冷毅的侧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三十大板少年的手下打得是毫不含糊,打完邵阳朝已经昏死过去,县令赶紧招呼仆役把他抬进去,却被少年的人拦下了。
“我家将军说贵公子要收押大牢。”
县令怔然,瞳孔睁大。
竟然还是个将军!
“大人,犬子……”
“废什么话,难道还要我亲自把他请进去?”
知道求情无效,县令只能忍痛让人把儿子押送去了大牢。
耳根清净了,少年这才问道:“粮商都召集起来了?”
县令躬身谄媚:“是。”
少年翻身下马,路过班妱身边停了一瞬。
班妱感谢他出手相救,躬身行了一个万福礼,赵荣棠觉得有意思,唇角勾了勾,薄而锋利的嘴唇愈发显得好看。
走出几步远,赵荣棠轻轻喊了一个人名:“郭霖。”
身后侍卫凑到耳边:“公子有何吩咐?”
“觉不觉得刚刚那个女孩有些眼熟?”
郭霖回头看向班妱,迎上一个黑瘦的小脸。
京城小姐个个肤若凝脂,白皙胜雪,哪里有这样粗糙的?
“属下想不起来。”
赵荣棠也回头看了一眼,迎上那双漂亮的眼睛越发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像谁。
县令带着一群人恭维着把少年请进了衙门,路边看热闹的百姓也散去了,班妱抓住周氏的手,触手一片冰凉:“阿娘没事吧。”
周氏摇头:“多亏了钱粮官大人相救,我们也赶紧进去吧。”
班妱见她真没事这才牵着她的手进了衙门,心里却在暗暗嘀咕。
这位钱粮官给人的感觉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