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使不得,人活着用处多了,何必因为我而自戕。”
十二看了一眼赵荣棠,继续说道:“这是十二的使命。”
“别!”班妱忙道,“我收下你还不行吗。”
无奈看向赵荣棠:“棠大哥平日是怎么教育他们的,怎么动不动就引颈自刎,岂不是拿生命当儿戏。”
赵荣棠但笑不语,转身进了铺子,轻车熟路往后院走,像是进自己家一样随便。
“听说妱儿想去玉城,我连夜骑马过来的,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吧。”
班妱当时只是随口一说,真没想过十二会给他写信。
“棠大哥,铺子里离不开我。”
“怎么离不开,十二会算账,若是人手不够我再派两个人过来。”
“不是……”
“不是什么,难不成妱儿耍着我玩的?”
班妱着急解释:“自然不是,我什么都没准备就跟棠大哥走了,有些不太好。”
“不着急,我等着你,等你什么时候收拾好了我们再出发。”
班妱无话可说了。
见人进来本来睡懒觉的大黑二黑马上警觉起来,不过见来人是赵荣棠又趴了回去。
赵荣棠在石凳上坐下:“不开心就出去走,闷在家里小心闷出毛病来,这个家不是离了你没法过。”
班妱惊讶,抬起头正好迎上他认真的眸子。
除了第一次见面跟他谈粮草的时候见过他这幅样子,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认真。”
“你养过马吗?”
班妱摇头。
他后背靠在石桌的边缘,笑道:“我喜欢马,尤其是草原上的烈马,但不喜欢驯服它们,明明是草原上最自由无羁的,人没有权利为了一己私欲抽打着马鞭强行让它们变得温顺,人只所以喜欢它的烈不正是因为它的自由吗?”
他似有所指,班妱听着沉默。
赵荣棠看着她。
她是那匹马,也是驯马人,她在为了讨好这个家而努力把自己变得温顺没有脾气。
“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从一开始我便是这样,棠大哥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听我描述边疆壮丽时候的妱儿我认为才是最真实最开心的妱儿。”
眼神中有向往,那时候她像是一只无拘无束的鸟,能感觉出来她是开心的。
班妱含笑:“我只是喜欢听人讲美景美食罢了。”
“看来是我会错了意,不过上次你可是答应过我的,难道妱儿想食言?”
上次答应过会跟他去玉城。
班妱盯着自己的脚尖,还没回答,就见周氏从房间出来了。
“去吧,你不是很早就想去了吗?”
第一次若不是胖胖捣乱她就去了。
班妱看向周氏,心里绷着的一根线突然松开了。
“我听阿娘的。”
原来她一直在等她同意,周氏顿时心疼得不行。
看似这个家当家做主的人是妱儿,可是在这个家她从没由过自己的心,当年的收留确实对她有恩,但是她也不至于用这一辈子来还这个恩情,他们更不能用这个来捆绑她一辈子。
她应该是那匹自由自在的马,不该是挥鞭的驯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