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郭霖请去了二楼雅间,宋恒一直沉着脸,薛明朗面色也不好看。
刚刚赵荣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般亲切叫着班妱,无疑是在宣誓主权。
薛明月见哥哥不高兴也高兴不起来,沉默着不说话,几人中唯独高兴见着赵荣棠的只有班妱。
“不是说明日一早才回来吗?”
“原本计划明日一早,不过想在上元节上见你,便连夜赶了过来。”
视线落在那只玉兰簪子上,赵荣棠嘴角的笑意更深。
“妱儿今日真好看。”
宋恒不想让自己在赵荣棠面前显得幼稚,从一开始进来就强迫自己不要计较他对班妱的亲昵言行,但是越听越不舒服,伸手拽住了班妱的胳膊,打断了她要和赵荣棠说的话。
“我们该回家了。”
“恒弟不用着急,我派人跟周姨打过招呼了,让妱儿陪我赏会儿月,晚会儿我会送她回去。”
只说送班妱,却没有让他留下来的意思。
宋恒抓着班妱的胳膊不松手,直直看着赵荣棠:“赵大人让未出阁的女子陪你赏月,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
他面上淡定自若,班妱却知道他在生气,因为抓着他胳膊的手在用力,好像在压抑着怒气,她敢确定,若是棠大哥再说出来什么刺激他的话,他一定忍不住。
“棠大哥,时间确实不早了,不如去家里坐坐。”
赵荣棠笑着颔首答应了下来,然而握着她的胳膊的手更加收紧了。
班妱疑惑看向宋恒,却见他垂下了头,把眼睛里的情绪藏了起来,紧紧握了下她的胳膊,随即松开了手。
“赵大人长途跋涉,我们确实该尽地主之谊,只怕赵大人嫌弃弊舍简陋。”
宋恒温声说着,好似刚刚那个差点把她胳膊拧断的人根本不是他。
赵荣棠眉梢微动,饶有兴致看着面前这个努力强装淡定的少年。
“恒弟言之有误,只要有妱儿的地方哪里都是金碧辉煌。”
宋恒几不可查蹙了一下眉心,不过很快调整好了表情。
“既然这样,那就委屈赵大人了。”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班妱看看宋恒又看看赵荣棠,总觉得这两人在暗自较劲。
“我们兄妹二人就不打扰了。”薛明朗视线落在班妱身上,又不着痕迹挪开,脸上的表情控制地很好,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一丝落寞。
班妱含笑跟他们兄妹二人道别,还要说什么,赵荣棠已经叫着她下了楼。
望着一行人离开,薛家兄妹好久才回过来神。
“哥哥,你说赵大人对班姐姐……”
回头却见大哥在发愣,不由提高了声音:“大哥?”
薛明朗回神,脸上又挂上了往日的温和笑容。
“怎么了?”
“大哥看见班姐姐和赵大人如此亲昵,心里不舒服了?”
“别乱说。”
“我才没乱说,哥哥什么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
薛明月安慰地抱了抱他的胳膊。
薛明朗摸了摸妹妹的头顶,心生愧疚:“没给你把马儿灯笼迎过来,抱歉。”
往楼下看去,店家已经把马儿灯笼取下来,赵荣棠接过亲手交给了班妱,她背对着酒楼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想来她应该是十分高兴的。
一行人回了家,周氏还没歇息,听说赵荣棠要来早就备好了茶水。
“如此晚了还来打扰周姨,晚辈失礼了。”
赵荣棠作揖道歉,周氏赶紧把人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