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来得匆忙,怕是没有等到阿娘给外公的回信。”
周进琨面露不喜:“何意?”
“宋恒秋闱要下场,要在户籍所在州郡考试,京城也不近,若是跟舅舅回去了还得来回折腾。”
班妱含笑:“还有一些原因赵将军已经给外公写信说明。”
周进琨眉心微蹙,眼里怒火直蹿腾。
也就是说他白跑了一趟?
他脸色难看,想要发作,就听班妱说道:“舅舅见着了思念多年的姐姐,也不枉白跑一趟,只是刚重逢又要分别,难免让人心生悲凉。”
宋恒在一旁颔首:“世间哪里有比亲情更贵重的东西,想必舅舅舟车劳顿一月有余也是为了今日能和娘姐弟相聚,尽管只是短短数日,心里定然也是十分知足的。”
两人一言一语,愣是教周进琨不敢表现出来一点不悦,不仅如此,还要为了虚伪的面子表现出和姐姐相聚很是高兴。
周氏看着两个孩子,心里偷偷发笑。
这两个人单拎出来都能应付自如,更别说合起伙来一唱一和,好在没有故意为难,不然她这庶弟今日怕是要下不来台了。
班妱和宋恒三言两语就把周进琨的气强行憋了回去,一顿饭吃得倒是和谐。不过吃完饭周进琨不想待下去,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客栈。
周氏心生感慨,不想谈周家的事,想起今日家里来的另一位客人,疑惑看向班妱。
“那田老板是赵大人的朋友?”
班妱含笑:“棠大哥介绍给我的合作伙伴。”
“是要跟他做生意吗?”
“有这个打算。”
宋恒在一旁听着,从学院回来她都没有看自己几眼,说起赵荣棠却这样开心,心里直犯酸。
“田老板是何人?”
班妱她正在努力让自己把宋恒当弟弟,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所以可疑在回避他,听他疑问便淡淡扫了他一眼。
“就是棠大哥的朋友,帮我做生意的。”
“你不认识就敢跟人做生意?”
宋恒很不喜欢她对自己冷淡的态度,他有一种不好预感,觉得她好像正在远离他,这种感觉让人心慌,所以说出来的话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班妱惊讶他的激动,疑惑盯着他:“我相信棠大哥。”
“你怎么了?”
宋恒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撇过脸去:“那个田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
“什么生意都做,不过最大的生意是钱庄和漕运。”
“你和他合作什么?”
“我跟他借钱。”
见他要说什么,班妱打断了他:“我深思熟虑过的,别劝我。”
揉了揉脑袋:“这两日没休息好头有点痛,我去睡一会儿,醒来再跟你说。”
不等他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只留下宋恒握紧了拳头,脸色沉得难看。
周氏帮着班妱解释:“妱儿这两日一直在外面忙碌,午时才回来,又要应付田老板和周家人,可能累到了。”
她也察觉出来了班妱对宋恒的刻意疏离,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宋恒沉默不语,听见她这两日一直在外奔波眉眼间不由浮现一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