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棠和田逸尘提前离开了,自从那日喝完酒以后便没再出现,只留了一封书信,说军营有要事先行离开,信还是郭霖给班妱送去的。
班妱心下狐疑,却也没多想,收拾好行李便和家人上了马车。
知道他们要走,李家村的人都来相送了,坐在马车里班妱能清晰听到乡亲们的感慨声,估计谁也没想到昔日算命口中那个活不过十岁的小病秧子不仅身体变好了,而且还考中了举人。
马车渐渐离开李家村,这两日班妱也抽空去镇上的铺子上看过,经过杨林镇也没让马车停,径直上了官道,直奔江州而去,奔波数日,终于到了江州城。
“班姐姐,有申城来的信。”一看见她常莺莺便笑着迎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那封信。
“已经送来好几日了。”
申城是她往北开阔果树种植的最后一站,估计是发生了重要的事。
信班妱赶紧接了过来,果然在信封上看见了独属于她和各地负责人的特殊联络标记,约定以铜钱作为紧急标记,铜钱越残缺的遇到的情况越紧急,而此时的信封最右下角,只画了铜钱的四分之一,最紧急的情况,是果树出了问题。
来之前在申城种了近千亩的果树,若是果树出了问题,那可是一比不小的损失。
班妱当即心下一沉,一边进了绣罗庄一边拆开了信封,读完信中的内容,脸色更是难看。
从往北扩展种植果树都是十二在跟着,自然对她的业务最熟悉,见她脸色难看便做了最坏的猜想。
“发生了何事?”
班妱把信递给她:“去买两匹快马,我们去申城。”
宋恒拿着行李进来便听见这句话,想也没想便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他有种预感,好像她这次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他必须要跟着。”
“不行。”
班妱语气坚定,从他手中把自己的行李接了过来:“你还要读书,阿娘也需要你照顾。”
“最重要是你不会骑马,只会耽搁我们的赶路进程。”十二凉凉补了一刀。
宋恒呼吸急促,如果此时不做点什么他怕自己永远也没机会了,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带我去。”
沉重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祈求,听得班妱心里一滞,可这次终究还是硬了心肠。
“别任性,我是去做生意。”
宋恒有些无力,他努力想留在她的身边,而在她眼里自己却是个只会无理取闹的孩子。
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宋恒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她离开本能伸出手去,却抓了个空,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
班妱和十二连夜离开了江州,快马加鞭几日,连夜赶路终于到了申城。
刚靠近申城的地界班妱脸色就沉了下来。
一片死寂,官道两旁一片良田,上次来时庄稼郁郁葱葱涨势大好,而如今却不见一颗完整的,行进的速度快些甚至都会被漫天乱飞的蝗虫打眼睛,即使飞撞在脸上也是生疼的,马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都有些不听使唤,挨着鞭子也不肯跑起来。
“如今还未到申城蝗灾已经如此严重,可想而知申城里面是何等情况。”